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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或是生和死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分別。
寒窗淡月,天上的銀月蒼星,亙古爭皓。
桌上華麗的琉璃燈盞散發著溫和寧馨的微光。
容素軒冰冷而修長的手指溫柔的掠過素卿凌亂的髮絲,撫上蒼白死灰的臉龐,輕輕用帕子揩淨她嘴角的汙漬,陰柔的鳳眸閃過一絲晦暗的痛楚。
許久許久,素卿的睫毛突然微弱的掀動了兩下,緩慢而艱難的撐開眼簾。瞳孔逐漸聚焦,雙眼卻無神而空洞。意識漸漸迴歸到虛弱的軀殼。
兩個人的目光逐漸交融,容素軒真實的情感迅速躲避到不見天日的深處,只見他驟然直起身子,緩緩輕笑了,柔聲道:“你又撿了一條命。”
塌上的肅卿似乎想笑,卻沒有力氣,只是象徵性的抽了抽嘴角,想要說話,卻感覺嗓子象是被火燒得一樣慘痛。不得不強迫自己發出嘶啞而粗嘎的微弱聲音:“為什麼放手?”
容素軒目光閃動,低頭仔細為她整理蓋在身上的錦被,冷清的笑音向今晚的月色一樣沉靜如水:“不過是為了藍凌罷了。”他說的是那樣從容和不在意。
容素卿聽到這樣的話,心中本應痛苦絕倫,苦澀難忍,然而她卻只是疲憊不堪的輕輕微笑著,如果扯動嘴角也算是微笑的話。
死一樣的沉默。
素軒的手中,是一隻淡綠色的藥瓶,在燈光下流淌著瑩潤的光芒。他輕輕揭開她的衣領,用蘸著藥膏的手指溫柔的輕撫那瑩白頸子上觸目驚心的紫黑掐痕。
他溫暖的眼神是那樣良善柔情,小心翼翼的動作彷彿是在撫摸價值連城的瓷器。
即使最深情的情人也不過如此。
只怕此刻任憑是誰見了,也決不會相信他正是這掐痕的始作俑者。
一個真正的有血肉的人怎麼可以如此兩面!
細細抹完藥,又耐心的將被角掖好,這才站起身來, 溫柔地微笑一下,淡淡的聲音極為清朗:“你早些休息。”語聲微頓,驟然收住了下面的話,轉身就要離去。
床榻上的素卿急切的喘息了幾下,耗盡所有的力量,低啞的開了口:“軒……是在怕我麼……”
容素軒的腳步霍然止住,卻依然眼波帶笑,只是空氣中瀰漫著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意,回眸低聲道:“卿兒果然是嫌命長呢。可不要叫我後悔沒有殺你。”秋波一轉,兩道逐漸冰冷的目光,閃電般凝注到少女面上,凌然問:“憑什麼說我怕?”這是他曾經不屑於問的話,卻情不自禁的問出口。
香爐中散發的青煙掩映下,素卿蒼白而冰冷的面靨,突又泛起一絲譏誚的冷笑,嘴唇顫抖著,輕聲囁躡道:“就憑軒的一滴淚啊。”
她幽幽的嘆息巫蠱一般傳入他的耳朵,素軒垂首斂眉,再也不發一詞,愣怔片刻,拂袖而去……
素卿只覺眼睛發黑,喉頭髮甜,終於忍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濺上了藕荷色幔帳。緊跟著再也支援不住,頭一歪,再次陷入昏厥。
最後殘損的意識是,自己手裡終於有了一份籌碼……
冬天的月亮缺了又圓,新一年的元日再次到來。
一切似乎和去年沒有什麼兩樣,然而一切都變了。
素卿身著精製的水藍色宮裝,越發映襯出瑩白的雪膚,頸子上的瘀痕尚未消除,只好佩戴一副珍珠項鍊遮蓋。迎春髻上一支絞絲攢珠釵閃耀著淡淡冷光。雖然比去年瘦弱了些,越發弱不勝衣,卻增長了幾份成熟的嫵媚妖嬈。神色和麵容似有弱症,反而別添了一分悽婉的病態美。
身著霜色刺繡錦袍的素軒一臉溫和體貼,柔和的牽著她的手,徐徐走過那些華麗的樓臺軒榭。
然而這一切華貴氣派的宮廷美景,在素卿眼中,全然失去了本有的瑰麗。
她再也不是去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