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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文遠重跪在地上淚流滿面,曾經清秀儒雅的他也已經兩鬢斑斑。看兒子這樣,於老夫人的沖天怒氣也消散了大半。
“哎,你也是有孫子的人了,這幾年身子骨也不大好,別動不動就跪的,坐起來說話吧。”
於文遠不肯起來,擦擦眼淚慢慢道來。
“兒子年輕時荒唐,為一己私情長年離家不歸,使母親膝下荒涼,無人孝敬,自己也無心仕途和家族事務,只依靠祖宗恩蔭的爵位聊以度日,若大的家業全憑夫人打理。今年歲漸大,守著侯爺的閒職,仕途再無建樹,在朝中也無依傍,連累奉純自幼聰明好學,又是侯府嫡長子,堂堂進士出身,入仕已經八年還是無權無勢的從七品太常博士,岳父家也無所倚傍。萬般無奈只得寄希望於奉直身上,今尚書省左僕射凌敬敏大人膝下有兩女,嫡女凌意欣乃皇三子瑞王正妃,庶女凌意可年十七歲,凌大人看中奉直才貌,又是嫡子出身,不嫌棄我無權無勢,願以次女配奉直。
“你瘋了!我家奉直乃是堂堂安靖侯府嫡子,豈可娶一庶女做正室?她雖是宰相之女,生母卻賤為陪嫁丫頭,你這不是叫奉直蒙羞嗎?這幾年我也老了,你妻子也是中用之人,我也懶得再管家中之事,奉直的婚事原該由你們做主,可是也該讓我知道是誰家的女子配奉直,竟然如此草率訂下他的終身大事!”於老夫人差點氣昏過去。
於文遠上前一步,扶著老母親的膝蓋,急忙說道:“母親勿急,容兒肺腑之言!母親不知,今皇上幾次言及世襲之家再未建功卻耗費朝廷良田巨資供養,日漸流露嫌棄之心,兒以為,他必會除去部分無權無勢的異姓王侯,我於家倍受朝廷冷落多年,到時可能首當其衝,不但榮華富貴不保,可能還會滿門招禍。兒每日憂戚,再三思量,只有依傍朝中權臣才能保住爵位和富貴,凌意可雖是庶女,可是凌相子嗣艱難,只有一子二女,除過瑞王妃,其作子女都是妾室所生,凌家上下奉若至寶,根本就不計較什麼嫡庶,憑心而論,如果凌家二小姐不是庶女出身,以凌相的權勢,又怎會輪得上我家?”
於老夫人不等於文遠再說下去,騰地站了起來:“莫非奉直不肯和凌二小姐結親,你才如此狠的打他?他年幼不懂事,慢慢勸來就是,你怎能下得此手?”
“母親不知,奉直大半年遊學在外,尚不知和凌二小姐訂婚之事,他藉口大丈夫當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出去遊學,卻帶回蜀郡一商賈女子私奔而回,這豈不是讓於氏滿門蒙羞嗎?若被女家告以拐帶良家婦女這罪,他一生可就完了,說不定被皇上以此為藉口,奪去我於家侯爵之位,這個逆子,氣死我了!”
聽聞真相,於老夫人驚得目瞪口呆,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母親,當今聖上漸漸年老體弱,幾個皇子都在不顧一切地爭奪儲君之位,瑞王內有岳父凌相支援,外有舅父懷化大將軍盧烈鼎力相助,將會是最有希望奪得儲君之人,奉直若攀上這門婚事,必然前途無量,我於家也有所依傍……”
於老夫人從震驚中醒過來,臉色漸漸凝重起來,眼神凌厲地看著兒子:“瑞王最有希望爭得儲君之位,只是你的想當然而已,結果到底如何,還由皇上說了算!你一心想依附權勢,可知這正是皇子爭儲的關健時候,若跟錯了人,我於氏一族將萬劫不復!不行,這樣風險太大,我不能眼看著你陷於家於萬劫不復之地。奉直絕不能娶凌相之女,我們就把奉直和蜀郡女子的事情宣揚出去,凌家必不堪被人嘲笑主動退婚,我於家一定要在爭儲之事中保持中立,不投靠任何一方,雖不能滿門榮耀,可也不至於帶來滔天大禍,只要不做大的錯事,必能保住世襲富貴,這樣才是長久之計呀!”
“母親!凌相手腕剛強狠毒,若此婚事不成,將來瑞王奪得儲君之位,他掌得朝中大權,必要對我凌家下手,此婚事已成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