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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恪低聲道:&ldo;濃濃,別怕。&rdo;
他的聲音那麼好聽,冉煙濃的心裡有溫暖的泉流淌過,瞬間都什麼都不懼了,她安心地躺在容恪的肩頭,抱住了他的肩膀,&ldo;我不怕,就是一夜沒睡,困死了,到了的時候,李哥哥記得叫我。&rdo;
知道他的假名,又改稱呼了,容恪笑容深深,伸手撫了撫她的長髮。
以後有什麼事,我不會再瞞著你,濃濃。
穆察在前頭騎馬,偶爾一回頭,只見車籠子兩個小情侶互相依偎著,好像在安睡,沉沉地撫了一把鬍子,沖藍衣大漢須卜道:&ldo;要是有別的好貨,不如把這個小美人送給李兄弟。&rdo;
須卜一怔,隨即拍了拍他的胸脯,給了一拳,&ldo;奶奶的,你現在想反悔?哪裡來的貨?你上天下地能再找個比她美的?和李闖不過是做戲,你真拿他當兄弟?&rdo;
穆察蹙起了大刀眉,&ldo;我們在中原,難得認識一個朋友,他是第一個。&rdo;
&ldo;也是最後一個。&rdo;須卜握住了馬韁,冷聲道,&ldo;你已不適合再來中原了,我會稟明汗王,下一回你留在草原,我們支雲氏不需要優柔寡斷的懦夫。&rdo;
&ldo;我不是懦夫!&rdo;
穆察也急眼兒了,須卜向來與他不對付,偏偏汗王指派他為執行命令的頭兒,須卜與他幾言不和,就著馬背便切磋起了拳腳,穆察沒想到他玩真的,三兩招便被撂倒在地,骨碌碌地從馬背滾下去了。
胡服的將軍在前頭走著,正要撥轉馬頭前來調查事情經過,須卜揮了揮手,&ldo;將軍,沒有什麼事,我的馬腿絆住了穆察,他馬上就能爬起來!&rdo;
將軍定睛看去,穆察已經揉著腰起身,罵了須卜幾句,便重新翻身上馬。
將軍也便不再過問了,又調轉馬頭回去帶隊,穆察揉著後腰故意落後幾步,到了容恪的鐵籠子外,不無惋惜地嘆道:&ldo;李闖兄弟,我們汗王仇視魏人,相信,你是活不了多久了,這個如花似玉的小美人,你還是斷了念頭為好,她不是你的。&rdo;
容恪揚起臉,溫潤地微笑,&ldo;多謝穆察兄告知,既然時日無多,死前與佳人相伴,也是值得的。&rdo;
穆察沉下了臉色,也不說什麼,策馬又回到了須卜身邊,這回只高高揚起了頭顱,罵著須卜不知仁義,須卜也不反駁,仁義是漢人講的玩意兒,跟他說不通,也換不來肉吃,換不得酒喝,沒有正好。
等穆察走了,容恪微微垂下眼瞼,肩膀上擱著的腦袋,還安靜地靠著,半邊身子倚在他懷裡,矇昧著問了一句:&ldo;原來你叫李闖?&rdo;
容恪咳嗽了一聲,&ldo;嗯。&rdo;
冉煙濃沒睜眼,輕輕笑著,臉頰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
真的很隨意了。
要不是穆察是個番邦人,說不準會調查這個&ldo;李闖&rdo;的家底。
容恪料到她想什麼,伸手將她抱在懷裡,讓她躺得舒服一些,&ldo;他查過我,但是沒有破綻。&rdo;
容恪要喬裝一個人,自然會做得滴水不漏,要是輕易便讓一個外族人看出了端倪,他混不到今日這個地步。這點冉煙濃是放心的,&ldo;還好我當時沒說出來。&rdo;
她嘀咕了一聲,沉沉地睡了過去。
容恪笑著將下巴靠住她的後腦,溢位一絲嘆息,&ldo;濃濃很聰明瞭。&rdo;
他往後看去,身後的老弱婦孺都是魏人,被殘暴的夷族士兵抓獲,用以洋洋得意地示威,被捆縛入鐵籠裡,此時那一雙雙絕望的眼睛,刀子一樣地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