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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到毫釐,動輒取人性命,近身作戰同樣沒有弱點,對摺骨之道好像格外精通。
就在這時,江召看向山榮,壓低聲音:“用煙術。”
山榮連連點頭,鄭重其事地將一個煙筒模樣,半個手掌大小的東西從袖子裡拿出來,他才注入靈力,溫禾安就看了過來。
“不是一直要抓我?”溫禾安像看什麼笑話一樣,她出手迅疾如閃電,手臂間披帛橫擊,如長槍破空,先一擊重重破入山榮肋骨,披帛懷有生命,蛇一樣在血肉裡攪動,要將他提起來,提到眼前來。
“今日我不請自來,你們叫什麼人?求什麼救?”
山榮看著眼前的女子,牙齒咬得咯咯咬碎掉,他不知從哪裡迸發出的一股氣力,手指顫抖著,愣是將靈力注入煙筒中。
一朵無根之花炸上雲霄,高高綻放於天幕之上,連漣漪結界都沒能擋住。
剩下的長老意識到有了援兵,精神一振,施展萬般術法朝溫禾安攻去。
溫禾安眼神漸寒。
這求救訊號被王庭之人看見,由江無雙領頭,不到半刻鐘便會趕到,她不欲再說,要速戰速決。
披帛勒住了山榮的咽喉,越纏越緊,任他青筋暴突,眼球外翻,滿臉漲紫仍無動無衷,他死命去掰那段綢帶,餘光看向四周。長老的攻勢被擋住了,執事的攻勢也被擋住了。
公子……
公子在身後,他的修為不能暴露。
山榮竭力睜著眼睛,面容猙獰扭曲,他
卻從喉嚨裡生硬擠出不成語調的字音,字字含恨:“你……你哪知公子為你做了什麼。你對、公子哪有半、半分真心。”最後幾字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聲調顫得難以形容。
溫禾安記得他,算起來,他的命還是她救的。
果真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跟在江召身邊的人,都如此忘恩負義,顛倒黑白。
就在山榮將要嚥氣時,江召從他身後一步朝前,手掌伸出,靈氣噴薄而出,將那段披帛生生捏碎,散亂的布片往下掉,像下了場匆匆忙忙的雨。
他不看任何人,只看溫禾安,恨不得穿過她的眼睛,看進她的心裡:“夠了!”
溫禾安先前問的第一個問題,江召用實際行動給了她回答。
九境氣息呈圓弧形盪開,在溫禾安的注視下將他與山榮包裹其中,山榮與生死一線中劫後餘生,捂著喉嚨咳得撕心裂肺。
溫禾安眯了下眼睛,盯著江召手掌上屬於九境的靈蘊看了許久,微微扯了扯嘴角,極盡嘲諷:“原來是這樣。”
她問江召:“早就算好了?”
江召膚色本就白,此時更甚,血色褪得乾淨,眼尾肌膚顯得極其薄弱,捅破這層王庭瞞了許久的窗戶紙後他也無所謂。
他不再看溫禾安,反而垂眼看地面,看那層虛幻的,泡沫一樣隨著主人心情變幻的漣漪結界:“溫禾安,你還記得,那日因為解契之事不歡而散後,我們有多長時間沒有見面嗎?”
說話間,溫禾安已經手起刀落,飛速解決了最後一名執事,匕首在她指間閃爍明珠的光,她眼底冷淡,對江召的問題不甚在意。
她每日想的事情夠多了。
臉上的妖化,身上的毒,溫流光的針對,長老的壓制,稍有不慎就會落入無底深崖,她沒有一刻敢鬆懈,好好活著對她來說都是件困難的事。
江召從未連名帶姓叫過溫禾安,不太熟悉時他叫的是二少主,後來貪心多求時在心中徘徊無數遍,羞澀又無所適從地喊她安安,今日才知,其實溫禾安根本不在意他叫她什麼,她只在意你喊她究竟要說什麼。
“我若是不去找你呢。”江召非要在這種事上糾纏到底:“你是不是打算就此斷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