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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媽的,昨晚誰瞭高(看守)?&rdo;飛毛腿問。
&ldo;大爺,是、是我,&rdo;一個鬍子哆哆嗦嗦出列,跪在大櫃腳前,磕頭求饒道,&ldo;大爺,我沒放仰(睡覺),穿泡箭桿(屙稀屎)的工夫,他就影了(跑)。&rdo;
飛毛腿抽出手槍,拎著來回踱步,眾鬍子心懸到嗓子眼,只要那黑色馬靴猛然停下,失職的鬍子便要命歸西天。嚓!嚓!黑色馬靴不停地移動,跪地的鬍子癱軟如泥,嚇尿了褲子。
&ldo;看在你平日忠實,從沒出過閃失,&rdo;飛毛腿說,&ldo;割去順風(耳朵)!&rdo;
&ldo;謝大爺不殺之恩。&rdo;鬍子連磕三個響頭,爬起來走向已掏出短刀的秧子房當家的。兩聲慘叫後,那個鬍子疼昏在地上。
&ldo;弟兄們!跑了個當兵的,底細叫他掏了,冤家定來報復。分頭準備,挑(走)!&rdo;
當夜,鬍子馬隊離開老龍眼匪巢。
李秀娟雙眼被矇住,給人掫上馬背,鬍子要帶自己到什麼地方去,將來的命運如何,她全然不知。
飛毛腿始終馳騁在隊伍的前面,緊挨她的坐騎‐‐金鬃馬旁是匹菊花青馬,兩匹馬並駕齊驅,朝白音塔拉草原深處奔去。
七
鬍子馬隊急急沖衝風風火火地離開老龍眼匪巢,進入了廣漠的白音塔拉荒原,揚起遮天蔽日的塵埃,龍捲風一樣疾速前進。
昨天夜半,上香的鬍子報告,關押在後院的那個兵不見了,搜遍整個院落未見蹤影。土窯高牆深院,四角炮臺晝夜有人把守,關押康志的房前又設下流動哨,一個傷口未愈的人,怎能跑得出去?但是,康志確確實實的逃走了。
匪巢暴露,面臨危險,飛毛腿下了立即挪窯(轉移)的命令。
早春獵獵寒風,吹透單薄衣裳,李秀娟瑟瑟發抖,坐在馬背後部,身子直朝下滑,抓著鞍鞽的手一刻也不能鬆弛,稍稍放鬆,就可能落到馬下,馬蹄揚起濃重苦澀味兒,鹼土細塵不時鑽進鼻孔,嗆得人喘不過氣來。
出發前,大櫃飛毛腿特意叮囑弓長子道:&ldo;你和她同騎一匹馬,照顧好她。&rdo;
&ldo;是,大爺。&rdo;弓長子從飛毛腿臥室押出李秀娟,按鬍子規矩,出入匪巢,或是跟馬隊挪窯,綹子外邊的人都要青布矇眼,一路甭想看到什麼,到達目的地後,方可去掉矇眼布。
&ldo;攥住!&rdo;弓長子叫李秀娟抓住鞍鞽,坐在自己身後。
她的眼睛蒙著,外部世界一片漆黑,只感覺出馬隊在行進,偶爾聽到遙遠天際夜鶯嚦嚦淺啼,預示著黎明將至。
鬍子深夜突然挪窯原因,她心裡清楚,康志夜半逃出匪巢,意味著他會趕回駐地,帶隊伍來消滅這綹鬍子,解救自己。現在,鬍子馬隊要逃到哪裡去,自己將來命運如何,正像眼前情景一樣,黑乎乎沒有一絲曙光。
忽然,李秀娟覺出手被人緊緊地攥著,是隻溫熱的手,肯定是小鬍子弓長子的。她對這個小鬍子,不像對其他鬍子那樣憎惡,或者說少了些恨,並且有了點同情和憐憫。自己和康志被二櫃雙龍掠進匪巢以來,由於押在大櫃飛毛腿臥室,便與匪首的貼身侍者馬拉子(專門給大櫃牽馬的人)弓長子有些接觸。他悉心地照料,並且透露了不少情況。
那隻不安分的手對李秀娟摸挲,她心房猛然緊縮。雖然他才十六七歲,充其量還是未成年的小大人,落草為寇,終年馬背顛簸……但是,他畢竟進入了青春躁動的年代,知道了對女性愛慕和渴求。做醫生的比常人更能理解到了不安分也很難安分時節男孩內心的隱秘,她警告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