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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天不知是可憐她,還是折磨她,將分別數年的康志送到她身旁……要麼投入戀人的懷抱,遠走高飛,離開生死之交的眾兄弟;要麼不認他,後天康志的血將祭祀老大哥亡靈……天啊,真的別無選擇嗎?
《玩命》p卷(7)
四
&ldo;餵!花鷂子(兵)。&rdo;鬍子開啟關押康志的房門,&ldo;快起土臺子(炕),爺給你送藥來啦。&rdo;
&ldo;喝吧,&rdo;翻垛先生把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湯端來,和藹地說,&ldo;喝下它,傷口就會好轉。&rdo;
康志看眼鬍子,夜半三更的煎湯熬藥,又給包紮傷口,還送來一床棉被,感到事情有些奇怪。鬍子將他雙腕繫上麻繩拖在馬後,他便料到用不著更多時間和路程,賓士的馬將自己拖得皮開肉綻,骨架散花。面對死神的即將來臨之際,他深為被塞進口袋中的李秀娟憂慮,她不單單要受皮肉之苦,恐怕要遭鬍子強暴。
&ldo;你不喝藥,我無法向大爺交代。&rdo;翻垛先生說話依然和氣,蒼老的臉頰上現出幾分慈祥。
&ldo;奇怪……&rdo;康志望著藥湯,百思不得其解
種種跡象表明,鬍子大櫃也許有勸降和感化的可能。傳聞中飛毛腿兇狠殘暴,殺人不眨眼,從鬍子的言談中流露出飛毛腿至少對自己是寬容的。不管怎樣,恢復體力是必要的,他喝進藥湯。
&ldo;媽的,早該這樣。&rdo;看守他的鬍子隔著窗戶道。
鬍子已把燈芯捻得很低,屋內很暗,康志輾轉反側,一種撕肝裂膽的痛覺油然而生。秀娟啊,眼睜睜地看著卻救不了你,水月也像你一樣,我也眼睜睜地看著被惡人搶走。
今天進城偵察,康志回到闊別已久的故居看看,董家房舍被外人佔住,油光閃閃的肉案子不見了,自家的房舍面目皆非,隱約可見藍底黑字的&ldo;同泰和藥店&rdo;殘留在牆壁間。他來到圍牆後空曠的草地‐‐和水月常玩耍的地方,唉,人去的去,散的散,天各一方,孤零零地剩下自己……一雙有力地手臂擁抱著他,他接受李秀娟的擁抱。
夜裡起風了,窗戶紙呼噠呼噠地響,康志身下柔軟的烏拉草散著暖暖熱氣,草藥使傷痛逐漸緩解,雙腿仍然鉛一樣地沉重,脫臼已被翻垛先生推拿歸位。鬍子馬拖拽時,荒草從軀體下滑過,四肢也隨之分開,似乎不屬於自己。現在足尖首先恢復了痛覺,神經從麻木狀態中醒來,他支撐著站起身,暈暈乎乎,雙腿發軟,堅持小小一會兒再次跌倒,外面的鬍子斥罵道:
&ldo;媽的,瞎折騰啥!&rdo;
夜已很深,三星移到西邊天際。飛毛腿臥室火爐最後一絲光亮熄滅了,李秀娟盯著飛毛腿,絲毫沒放鬆警惕。鬍子大櫃對她說來是個謎,又不能與他搭話。
&ldo;天亮後,我放你出去。&rdo;這是飛毛腿夜裡說的第一句話。
放?走?李秀娟驚訝。
&ldo;我遛馬時帶上你。&rdo;飛毛腿起身拉開窗簾,天已矇矇亮,&ldo;鬆開綁繩後,你必須對我十分服帖,否則你永遠別想離開土窯。&rdo;
&ldo;哎。&rdo;李秀娟答應,儘管將信將疑,她還是照鬍子的話去做。
鬆了綁繩,李秀娟站起身,迅速抓起飛毛腿扔過的一件衣服,遮住袒露的前胸,極力迴避鬍子大櫃火辣辣的目光。她跟飛毛腿走到院子裡,她扶她上馬。
清早的寒風襲來,李秀娟打個冷戰,朝昨夜捆綁康志的拴馬樁望去,那裡已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