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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女人修養很好,嬌媚地笑笑,圓潤的聲音說:&ldo;熱水為您準備好了,請沐浴。&rdo;
&ldo;咋?&rdo;滿目她可愛臉龐和優美體形、回味剛才甜蜜滋味兒的遮天蔓,見那黝黑的眼裡爍出憂傷、痛苦,疑疑地問:&ldo;是我太狠啦?&rdo;他做出粗俗的誇張手勢。
&ldo;可別這麼想呀,我喜歡那樣。&rdo;她往他寬大的懷裡委了委,用濕熱的嘴唇代替手撫摸他的肩頭,說,&ldo;你身上有股海邊的藻葉味,我家離海很近……&rdo;或許,她認為他是值得特殊信賴的人,到底是他健壯的體魄,還是他有威震荒原的名字,數不清的男人佔有自己肉體,她唯獨向眼前這位佔有者訴說悲慘身世:聖戰開始後,十七歲的稻花芳子狂熱地隨軍到中國東北,做慰安婦當軍妓。她很小的時候,在天津衛做生意的父親帶她到中國,送進私塾讀三字經、千字文、朱子家訓,穿過滿族的花布旗袍和扎花擰雲子卷的千層底布鞋……在新京(長春)為尉級軍官服務的妓院裡,嬌好的容貌獲得憲兵林田數馬的寵愛,幾乎是獨佔著她。後來,林田數馬調到亮子裡,便從新京帶她到此地。這次他拱手獻美,除了攏住鬍子大櫃的目的外,更深層次的原因,是他玩膩了她而一腳踹開,眼下正和豐臀大乳的白俄羅斯妓女打得火熱。
稻花芳子的小木屋似一根牢牢的拴馬樁,結實地繫住遮天蔓這匹桀驁不馴的野馬。他整日泡在她的臥榻上,疲憊後枕著她細軟的肚皮,聽她清唱《歌妓盼歸歌》:
奴家十六深閨女,
阿孃把我當珠璣。
《玩命》c卷(6)
光陰荏苒年十七,
何遜&ldo;西施&rdo;依&ldo;通姬&rdo;。
為了聖戰渡重洋,
隨軍東北當歌妓……
已經看出林田數馬惡毒用意的稻花芳子,她沒向遮天蔓透露出一點自己真實想法,表現出對此陰謀十分冷漠、敷衍塞責。缺乏熱情的真正原因是她感到實在無能為力。她能做到的是充分展示、奉獻青春激盪、火一般的軀體,去滿足土匪遮天蔓,讓他高興,使他快活。起先是彼此磁吸和需要的肉體結合,一段時間後便是值得詩人吟誦的戀歌,終於誰也離不開誰。
&ldo;領我走吧!&rdo;芳子說。
&ldo;大櫃不能娶女人,這是綹規。&rdo;
稻花芳子做壓寨夫人無望,就說她會做菜,打算在鎮上開家餐館,想她就到餐館來找她。此事必須徵得林田數馬的同意,否則,她出不了關東軍兵營。
遮天蔓沒費太多的事,以全綹人馬永遠效忠太君為條件,林田數馬批准了放稻花芳子出軍營。她選擇柴禾街上的繁華地段,開家餐館,買賣也很興隆。遮天蔓常跑到稻花芳子處過夜……他們的甜蜜很短暫,中斷得也突然。
林田數馬調回新京關東軍司令部任職,瘦猴模樣的竹麥接替他的職位。他去日本餐館第一天眼睛盯住稻花芳子裹在藍色綢緞旗袍裡凸起和崎嶇部分,並對她咿哩哇啦一陣日本語,她臉色變得蒼白。竹麥走後遮天蔓關注地問:
&ldo;他對你說啥?&rdo;
&ldo;沒,沒什麼。&rdo;她察覺出遮天蔓狐疑滿腹,撲到他的懷裡,雙臂蛇脫皮似的褪掉衣服,冰肌玉膚展現他的面前,投在牆壁上的兩個婆娑身影合在一起傾斜倒下去。歌聲在一切歸於寧靜後飄出餐館‐‐
世人喜摘忘憂草,
憂天心腸忘不了。
故國四月看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