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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矣和管書主動將較為省力的前方位置給了木樨和木槿,他們去後面挑大樑。四人衣衫也都換成尋常小廝的模樣。
沈遲長嘆一聲,高聲道:「我可是花了大價錢請了你們四個來抬花轎的,況且我妹妹又不重,你們可要將我妹妹順利送到沈大郎那裡,否則你們的工錢我可是要收回來的。」
四人皆笑起來,便聽得沈遲一句:「起轎了。」
轎子裡的江懷璧只覺腳底晃了晃,然後便穩了下來。
她將紅蓋頭取下來,手不由自主摸了摸頭上的那些髮髻,發現果然是京城裡慣見的女子髮髻,因為她現在作為出嫁女,所以有簪釵將頭髮都攏上去。她平時未曾及冠頭髮都是垂在後背的,現在覺得後背一輕,還有些不習慣。
心中亦有些感慨。
這樣婉轉的髮式,這樣明艷的嫁衣,這樣嬌小的花轎,她還以為這輩子都不會碰到了,未曾想還有今日,雖然不久前她心中還在為沈遲給自己安排了這樣一個配冥婚的計謀而感到有些憋屈,但此刻心中竟略微有些緊張。
不過想來自己這樣的身份,配冥婚都是沒有可能的,這輩子說不定就獨身一人過去了。
那些出嫁的女子,坐上花轎也是這般羞怯緊張的嗎?
阿霽以後也會這樣嫁人的嗎?一回頭至親一步步遠離自己,直到進了夫家的門,便於母家永遠疏遠了一步。
她忽然想起阿霽在及笄之前畫過一副沈遲的畫像然後當著自己的面將它撕成碎片,那雙紅通通的眸子,至今難忘如沈遲這樣的人物,京城中傾慕他的應該不少。也不知阿霽如今心思消了沒有,若是仍舊有執念 ,她當如何?
是一刀斬斷,還是放任不管?
那一幅紅衣丹青畫得真是栩栩如生,只是據她這幾天對沈遲的觀察來說,心思難測有之,紈絝風流亦有之,總覺得若阿霽真的嫁進了永嘉侯府,沈遲必不會一心待她。
還是回去好好給妹妹說一下,斷了這份心思為好。
六人現在正走在山間小路上,沈遲提了燈,看得見前路是有些崎嶇的,亂石荒草,甚至還有些山中野獸的白骨,在夜晚月光映照下有些陰森。
沈遲心中暗嘆,這江懷璧在轎子中也太輕鬆了,他現在腳底都磨得有些不舒服。
一路走來轎子中都沒動靜,讓沈遲一度以為江懷璧已經睡著了。
他忍不住開口問道:「江懷璧?」
裡面輕聲應了一句:「嗯。」
「咱們隨便聊點什麼,我這張嘴你也知道,一個時辰不說話它急得緊。」
江懷璧目光明亮,透過轎子的窗簾縫中能看到外面的光亮。
「嗯。」
沈遲躲過那些尖銳的碎石,穩穩將燈照在前面,後面的管書只好額外點了一盞燈掛在轎子後面。
「我一直覺得你這個名字好聽得緊,懷璧懷璧……謙謙公子,懷瑾握瑜。」
江懷璧有些意外,奇道:「許多人提起我的名字最先想到都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偏你不一樣?」
沈遲一笑:「懷璧其罪你既然取了懷璧二字,便是要斷章取義了,何必管他什麼罪不罪的。君子懷玉,多好的意象,憑何非要遭人猜忌妒恨?你們這些愛胡思亂想的人就是麻煩,什麼事幹嘛非要往壞處想?」
第42章 土匪
江懷璧微怔。這樣的說法,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 不過似乎也挺有道理的, 祖父給她取名字的時候也確實是寄予厚望, 只是旁人大多想到那一句「匹夫無罪, 懷璧其罪」, 生生將一塊美玉冠上罪名。世上懷才不遇之人良多, 但懷才之人那份心胸卻是常人不能比的。
她默了默,想起沈遲的名字, 不禁也來了興趣,「那沈世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