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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鄧遠的頭髮已經有些長了,能在腦後抓起一個短短的馬尾。
他換上一條天藍色的棉布裙子,上身是寬大的純白衛衣,腳上一雙白色帆布鞋。
「姐姐,」徐以寒忍不住盯著鄧遠光潔的小腿,「你這樣就跟高中生似的。」
「噯,」鄧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解釋道,「小空年紀還小,我就……穿得年輕點。」
「嗯,走吧。」徐以寒把那塊黑森林蛋糕放進冰箱。
上車,鄧遠坐在副駕,手裡捧著那杯奶茶咕嘟咕嘟地喝,腮幫子微微鼓起來。一路上徐以寒都在用餘光打量鄧遠,感覺自己的胸腔好像也隨著他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的,燥熱難耐。
下車時,鄧遠已經把一大杯奶茶喝完了。
徐以寒笑著問:「這麼喜歡?」
鄧遠點頭,嘴唇上還沾著一點淺綠色的抹茶奶蓋,看上去有些憨氣:「喜歡啊,我記得我剛來上海的時候……」他頓了兩秒,然後才繼續說,「當時史巖就給我買了一杯奶茶,的,好好喝呀。以前我在老家也喝過奶茶,四五塊錢一杯,就是個甜味兒。來了上海我才知道,原來奶茶能賣得這麼貴,但是這麼好喝。」
他說完,舉起手裡的空紙杯看了看,又說:「還包裝得這麼好看。」
徐以寒聽得愣住:「你早說,我天天給你買。」
「不啦,」鄧遠笑道,「天天喝也太奢侈了。」
「我有錢啊。」
「錢不是這麼花的,」鄧遠攥了攥徐以寒的手,「咱們走吧,以寒。」
徐以寒跟著鄧遠走進醫院,一路上都在愣神。他那隨著鄧遠腮幫子鼓起來的胸腔,此時此刻好像癟掉了,核桃似的皺巴巴縮成一團。說是心疼麼?也不至於,他活了這麼多年,當然見過比鄧遠更貧窮更拮据的人——在英國時留學生圈子裡有個男孩兒,窮得天天去和流浪漢排隊領救濟餐。而且再說了,沒錢喝奶茶,也根本算不得「貧窮拮据」。
但是,但是這種滋味兒準確來說是,他竟感到幾分愧疚。鄧遠和他有血緣關係,鄧遠是他哥——或者說姐姐。他想他如果能早點碰到鄧遠就好了,他要天天給鄧遠買奶茶,把那些網紅款人氣款通通買一遍,發胖也沒關係。
「以寒,你要進去嗎?」鄧遠輕聲問。
他們已經來到住院部三樓,徐以寒抬頭,看到「消化科」三個大字。放在平時他是一定不進去的,他又不認識那個什麼小空。但剛剛鄧遠那句「史巖就給我買了一杯奶茶」又令他有些微妙地不爽,一杯奶茶能記這麼久?
「進去吧,」徐以寒說,「慰問下小朋友。」
他便跟著鄧遠進了病房,是一間很大的四人病房,小空躺在靠窗的病床上。她瘦得兩個眼窩都凹陷下去,頭髮枯黃似荒草,人倒是挺精神,見鄧遠進來就立馬揚聲道:「青姐!你來了!」
青姐?徐以寒疑惑,但沒問。
「嗯,今天怎麼樣?頭還暈嗎?」
「不暈了,李大夫開的藥挺管用,」小空看看徐以寒,低聲問,「這是?」
「……我弟,」鄧遠說,「就是他借錢給咱們。」
「啊,」小空的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對徐以寒說,「謝謝您啊。」
徐以寒搖頭:「不客氣。」
小空看起來並不像男孩兒——除了胸部過分平坦之外。不是徐以寒故意去看她的胸,而是她實在太瘦了,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像塊窄小的木板。
鄧遠:「昨天李大夫跟我說你恢復得挺好,下週也許就能喝點粥了。」
「唔,好啊,」小空笑笑,「我昨晚還夢見吃火鍋呢,蝦滑——那麼大一塊!」
「等你出院了我帶你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