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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更加憤怒。兩年了,他隱忍這樣逃避自己的她已經整整兩年了。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而這種限度顯然不包括他允許她和從前所謂的情人私傳信物這種事的出現。
和曾作為替身出現的宜妃不同,年小蝶這三個字在他的心裡,是絕對不可能被代替的。吞下這種想法,胤禛看了眼在夜風中她瑟瑟哆嗦的模樣,不禁對她又憐又恨。憐惜她的嬌弱,又惱恨她的堅守。兩年來,支撐她始終不屈服自己的背後那股力量,究竟是什麼?猛地,這個碩大的問號砸向他的腦門,讓他眼冒金星。
是的,一直以來,他都是瞭解她的。瞭解她的脾性的:柔弱似水時,她天真、善良;明豔如火時她又固執剛烈。如此矛盾混合體的性格曾經叫他迷戀,並讓他自負地認為普天之下能駕馭水火者非他莫屬。然而,此刻,他卻深深地陷入苦惱。為始終找不到叩開她心門的鑰匙而焦急。
作為一個女人,她還要什麼呢?論榮華富貴,普天之下,還有什麼地方能比得上他腳下這塊城池呢?論潘安宋玉之才貌,他胤禛自問也不欠缺多少。僕從婢女,呼來喝去,隨她使喚。三宮六院,數千佳麗,他更是不放在心裡。她究竟還有什麼不滿足呢?排除掉這些外因,剩下來的就只有一個困擾——那就是她的心,她的心從來都不在這裡!
想到這兒,兩道寒光從男人的瞳孔裡射出。盯著面前如花一般的人,他最後的視線落在了手中的錦盒上。
一邊掀開錦盒,他一邊狡猾地問,
“是因為這個嗎,你才始終無法接受我?”
他熱呼呼的鼻息靠近,她想躲開,卻被他手指鉗制住了下顎,無法再逃避。逼迫中,她只得與那雙生氣的眼睛對視。看了眼錦盒,她否定掉他的懷疑。
於是,他理所當然表現得更加急切了,“物證人證俱在,難道你還想狡辯?”
“什麼證物不證物的,胤禛,你究竟想說些什麼?”
“好,我們不談李燦英,不談這柄蝴蝶匕首,更不談老十四。我們就說,就說兩年前……兩年前的今天……”
他說話的口氣忽而變得陰森。
小蝶聽得頭皮一陣發麻。臉色轉為蒼白。她低叫一聲,捂住了臉,痛苦道,“啊,你言而無信,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再在別人面前提起這件傷心事的麼?”
“當然。君無戲言。但是,此刻,空無一人的閒梳院,除了你我,實無別人。故人提起舊事,倒也不能算什麼不光彩吧?!”
她被他氣倒,朱唇微啟,撫著胸口,不停喘息。
“兩年前,你不顧我的勸慰,執意生產……然而……孽情驚擾上天……老天爺……也對你這件事動了真怒……終於沒讓那個孩子活下來……”
小蝶呻吟一聲,抱著腦袋,再也沒有力氣,彎腰蹲□體,十指插進發髻間,把腦袋埋進胳膊裡,閉上眼睛大喊,“住口,住口!你給我住口!”
“別弄錯了,小蝶,你該知道能在紫禁城裡發號施令的只有一個人,而這個人不是你!”
看著他唇邊漾起的笑容,小蝶恨不得衝過去把它撕碎。
“惡魔!魔鬼!我恨你!我恨你!”她一手按住胸口,吃力地站直身體,掄起胳膊衝向他,卻是隻在半途中就被截獲,意圖進攻的胳膊被他反扭住,動彈不得。
“胤禛,你太可怕了!你太卑鄙了!明明做壞事的人是你,卻偏偏還要把一切罪責賴到老天爺的頭上!難道,這就是做人君者向來擁有的權利嗎?”
“你什麼意思?”他沙啞著喉嚨把臉貼近她的脖子。讓鼻尖一點點在她細膩的面板上摩挲。
她氣得滿臉通紅,抬頭怒不可遏地看了他一眼,忽然轉頭朝閒梳院東邊樹林茂密的一處角落裡小小的墳堆看了看,尖叫一聲,眼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