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詩樂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量已不足以驅散他一身的燥熱。此刻,汗溼了後背衣衫的他索性脫下外衣,穿著中衣捧起一本舊書,貌似專注地看了起來。是本讀慣了的佛經,唸唸有詞地逼迫著自己跟著上邊的經文一路誦讀。可讀到“空空色、色,色相成空”的句子後,十四那日吐露的言語作為反證就再也不能在心頭抹去了。雖明知是反證,但偏偏往裡邊鑽。胤禛簡直要被自己幻想出的那些活色生香的畫面弄得魂不守舍了。嘴裡雖仍在喃喃念著,但什麼叫有口無心的滋味已完全能體會到了。
女人還在哭,但已轉為抽噎,斷斷續續的,哭聲中間摻雜著停頓和嗚咽。四阿哥的佛經已經讀不下去。扔了書,推開門,隔著薄薄新換的綠窗紗,她單薄顫動的雙肩清晰地映現在眼前。他的手腳再也聽不見理性的呼喊,在荷爾蒙分泌物的支配下,一步步靠近目標。
因為哭泣,她幾乎沒有聽見腳步聲。當被一雙陌生又熟悉的手沿著赤、裸的脖頸下滑進而摟抱住時,她停止了哭泣。一年來再熟悉不過的氣息,不是嗎?這或許就應該是她宿命的結局?任由一個可以左右她命運的主宰者擺弄蹂躪?鑑於前夜私自逃離事件引發出的後果,她還沒來得及恢復勇氣。在被摟住的瞬間,竟是猶豫了。此刻心裡在想:我該順從嗎?該接受這樣的安排嗎?比起無依無靠不能夠獨立存活下去的我,屈服於這樣一個男人應該也不是一件壞事吧。
春天的夜開始悶熱。儘管有些風,但都帶著熱度。溼漉漉的空氣吹拂到臉上,身上,不禁讓人渾身覺得粘膩。小花園裡近來茂盛的紫藤花的香氣乘風散開,燻人的花粉氣味刺激著兩個未眠人靈敏的鼻子,擁擠扎堆的灌木叢伴隨著夜間的昏沉在他們耳邊發出沙沙的呼吸。三兩隻小蟲懶散地彼此呼應,有一搭沒一搭地隨之唱和著。單調的幾種聲音匯合,聚集,低沉地演奏出令人意志沉迷身心疲倦的樂曲。
原本仍處在迷糊狀態的如玉清醒過來,被貼在她身後那副軀體的溫度刺燙。腦中一片空白的她,身體卻及時做出了反應,一種本能保護自身的反應。轉過身,推開了他。
“不,不可以。我不能這樣做。”雙手捂著臉,她痛苦尖叫,同時,為自己方才近乎墮落的念頭而羞愧。我怎麼能那麼想呢?想要獲得別人尊重,維護本身尊嚴的我怎麼能萌出那樣無恥的想法呢?尊重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爭取的。連自己首先都不尊重自己,輕易地拿身體交易,又怎麼能指望在他人面前抬起高高的頭顱呢?書中那些不自愛女人的下場,我看得還少嗎?
自我嚴厲一番審視的結果讓她明確了心中方向。張開手掌,揪住腿處兩側衣裙,以警告的眼光狠狠盯了危險的侵襲者一眼,大踏步往後退卻,徹底離得他遠遠的,一直站到了書桌斜對角的窗邊。握住被扯開的領口,表露出果斷的堅決。
受到抗拒男人的情潮卻來得更猛烈了。胤禛從來沒有像此刻渴望得到某一樣東西。伸長手臂,他朝她勾動食指,得到——乾脆的背影。低吼著,此刻,佛祖被他拋棄。主宰著人類原始掠奪欲、望的神靈控制住了他,對他呼叫,喧囂,挑唆,慫恿,極盡一切誘使之能事。
乾啞著嗓子,他咽喉間流竄出如天塹溝壑般深邃的呻吟,表露出即將失去理智的前兆。
望著步步逼近的男人,如玉彷彿看見了從山林深谷奔跑出的飢餓的野獸。幾乎不用正面看,單從他一聲急促過一聲的喘息聲,就可以得出人乃原始動物本身的結論。
沒什麼比一個化身為野獸的男人更叫她毛骨悚然的了。很快,她想到之前應對的醉漢,想到那個驕傲的十四。連續被迫的對待終於在此刻激發了她本性中的閃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