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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著床和他姿勢相同的還有年羹堯,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擔憂的同時,還不忘投給方不染厲害的眼色。好像是在說,小子,敢動我妹妹,你就擦亮脖子等著吧。然而,除了充分的保護欲之外,男人流露出更多的是夾雜了後悔的心疼。恐怕,在他得知失去四川巡撫位子的那一刻,也沒有現在的表情吧。他現在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這個曾經對我惟命是從門人的靈魂,是不是和他看似極度謙卑的外表完全的一致呢?低頭捏著掌心,竟發現全是冷汗。
李老大夫仔細小心地號著脈,許久不發一言。
“她究竟怎麼樣了?”
“她沒事吧?”
年羹堯惱怒地盯著方出淤,眼神極其危險,這個男人,怎麼敢搶奪他守衛小蝶的權利?好大的膽子。還敢瞪著眼睛看自己,驕傲得好像自己是什麼人物。窮酸文人的骨氣?!嗤之以鼻的男人眯起眼,按捺下心頭徹底地不痛快。就算動手,也不能在這裡吧。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完全符合他的設想。賠罪已經不是事情的焦點。小蝶已經成功地取而代之。
“你究竟是誰?”明知不合適,可是仍舊控制不了的疑問還是經由年羹堯嘴邊說了出來。
方出淤的手仍舊很穩。眼睛由少女轉向了李大夫,接著又看了看見過幾次面的四阿哥,忍受著頭頂上方無力的挑釁聲,恨得喉嚨發癢。同是漢人,同朝為官,幹出這麼沒有骨氣的事情怎麼還好意思稍帶著自己的妹妹?古人云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說的也是吉利的好事,沒想到連請罪,也要合併著家人一同來的。真是豈有此理!這樣的男人,粗魯又媚態。恰恰是他最最討厭的型別。簡直比那些庸碌得只會喝酒玩女人的八旗子弟還要討厭。卻偏偏是她哥哥,真叫人糾結。如此清麗脫俗的她,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哥哥?頭皮發麻,額角也跟著疼了。這樣想著,眼光看向胤禛,沒有吭聲,倒不是完全地輕視對方,而是不願在李老大夫診斷病人時出聲打攪。
但是年羹堯就不這麼想了。小子,不親手宰來了你,我就不姓年!
“亮工,這位是本朝最最年輕的翰林學士方不染,休得無禮。”看著年羹堯對他叫嚷的模樣,四阿哥忽然覺得很解氣。至於自己為什麼氣,已經被雄性動物間彼此磨合激發出來的絲絲火花給掩蓋。
“他……他不是叫出淤的麼?”年羹堯應對得有些結巴,看著儒生打扮全身沒有一塊裝飾的男人,除了臉上的清高,實在看不出來竟是個比自己身份還接近權勢中心的重臣。
“你不也是叫亮工麼?”方不染壞壞地開口,揶揄地說,“不染是我的名,出淤是字。”
胤禛本想笑,可是視線接觸到昏迷的少女和李大夫鄭重的臉色,就立即笑不出了。
那拉氏斜眼瞥見他張開又閉緊的嘴角,打量了下屋內所有人,以女主人的身份開口,“年妹妹的身子究竟怎麼樣?”
“虛弱。”這是李大夫得出的唯一結論。“她太虛弱了,嗯……之前……之前氣血虛空,並沒有完全調理好身體,近來憂思過多,脈相更加羸滑鬆弛,再加上天氣嚴寒,使得她氣滯血瘀,如今……不用我說,你們也可以看到,這手腕手指還有膝蓋雙腿,都嚴重受到了傷害,怕是沒有長久的調養,很難完全地恢復。”
“那要緊麼?”胤禛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