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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安逸感如同穿過午夜街頭,仰頭在黑暗中尋得一處為自己留的夜燈。
禮聞池隱隱聽到任柏傑在陽臺打電話,他從廚房裡拿出兩幅筷子坐在桌前,等待任柏傑打電話。
「行了,我說了不去,怎麼聽不懂呢?」任柏傑語氣十分不耐煩,他低頭眉頭緊鎖,嗓子又啞又低沉,有明顯抽過煙的跡象。
「我最近忙著呢,哪有時間給你們寫什麼經營匯報?」
任柏傑說話的時候沒有顧忌,他看向禮聞池,禮聞池避開了任柏傑的目光,只聽他笑道,「忙什麼?嗯——忙著談戀愛啊。」
任柏傑走到餐桌邊坐在禮聞池對面,他拿起筷子夾了一片乾鍋包菜放進嘴裡,然後拼命地點頭,似乎在認證好吃,然後回答電話道:「什麼時候談的戀愛?也就三天前吧。」
雖然對方不知道是誰,禮聞池也能感受到對面的氣急敗壞,任柏傑開著玩笑臉上卻沒有笑容,那端正的長相被蒙上了一層陰翳,忽明忽暗。
任柏傑掛了電話,將手機反扣在桌面上,唇角揚起了弧度,笑容粲然,「手藝不錯啊,不然以後你給我做飯,我給你免租吧。」
任柏傑嘴角淺淺地揚著,他變臉變得太快,讓禮聞池覺得他的笑已經凝固為了一張面具,可隨時摘下,又能隨意地穿戴上。
實際上大家都戴著假面度日,殊不知假面早已深深地嵌入面部,成為無法擺脫的面相。
禮聞池回過神來,拒絕道:「不必了,這點房租我付得起。」
任柏傑咂嘴,夾了一塊排骨嘗了嘗,又忍不住點頭,「不僅免租,還讓你從我車庫裡挑一輛車,怎麼樣?」
禮聞池抬眼瞄了一眼任柏傑,「嘴閉上,好好吃飯。」
蹭飯的願望落空,任柏傑只能乖乖先吃完這頓飯,他吃完一碗飯又盛了一碗,最後不僅碗空了,連盤子都空了。
這點讓禮聞池很愉悅。
飯後任柏傑把餐具拿進廚房,他正打算洗碗卻又來了電話,禮聞池對他擺了擺手,自己收拾起了廚房。
廚房是半開放式的,禮聞池能清楚地看到陽臺上露出嚴肅表情的任柏傑。
這一次他神色凝重了很多,時不時地點點頭,全然沒有第一通電話時的肆意妄為。
禮聞池沒有再去看任柏傑,他收拾完廚房將需要採買的物品一一列下。
接完電話的任柏傑沮喪地嘆了口氣,他旁若無人地賴在沙發上,將臉埋在了靠枕上。
時間已是正午,陽光刺眼明媚,溫度升高。午飯後睏意湧了上來,令人頭腦昏沉,禮聞池揉了揉眼角,「吃完了就回去吧。」
「唔。」任柏傑側臉枕在抱枕上,掀起眼皮看著禮聞池,「能不能在你這兒睡個午覺」
「不能。」禮聞池再次拒絕,「任柏傑,適可而止吧。」
任柏傑眨了下眼睛,然後直起身子站了起來,他回味似的看了眼飯桌,用一貫的可憐兮兮相抿著嘴道:「那好吧,我回去了。」
送走任柏傑,禮聞池換了睡衣的功夫,微信來了好幾條驗證訊息。
[r請求加為好友]
[禮聞池,加我。]
[你不加我,那我過來找你啦。
禮聞池躺在床上盯著任柏傑的頭像看了一會兒,然後透過他的好友請求。
任柏傑的朋友圈沒有設定許可權,最新的一條是半夜傳送的一張照片,任柏傑將手抬起懸在空中,手腕上扣著的細繩下掛著一枚小香包,背景的夜空深邃暗淡。
配字:[端午]
禮聞池向下翻閱著,任柏傑發朋友圈的頻率不高,有健身時的照片,有參加公司活動時人山人海的瞬間,也有不同樣式酒杯盛著酒的照片。
這時,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