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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又笑笑道：&ldo;不過有什麼秘密也是真藏不住，當初嬌姐跟我親爸鬧離婚的時候，街坊鄰居一個二個的比倆當事人還上頭呢。不管勸和勸離，都要重在參與。&rdo;
譚璟揚驀地停下腳步，有些意外地轉頭看向繼準，像是沒想到對方會在此時這麼輕易地就把他的過去講給自己聽。
譚璟揚雖然知道陳建業不是繼準的親爹，畢竟他們一個姓繼一個姓陳，繼準也不是跟媽姓。可關於他之前的那些生活卻仍是第一次聽聞。不過這麼想想也對，若以前不是住在巷子裡，又怎麼會是被黑子看著長大的。
&ldo;以前沒聽你說過這些。&rdo;譚璟揚喉結動了動，有些小心地輕聲問，&ldo;他們是在你多大的時候分開的?&rdo;
&ldo;挺早了吧。&rdo;繼準無所謂地聳聳肩，&ldo;我親爸原來在水電廠工作，跟嬌姐是同事，後來下崗了就隨便做點小買賣。可他那人懶還愛喝酒，幹什麼都幹不長。最後非但錢沒掙著，還領了個女人回家，說什麼倆人過也是過，仨人過也是過……你說就我家嬌姐那脾氣能忍得了?二話不說直接把我親爹蹬了，帶著我搬回了姥姥家。再後來，我那土大款後爸陳建業就強勢上線了。&rdo;
繼準在說這段話的時候語氣全程微微上揚，聽起來絲毫不像單親家庭的小孩在對原生家庭以及父親的背叛進行控訴，倒更像是茶餘飯後在聊一出每晚八點兩集連播的電視連續劇。
譚璟揚不語，蹙眉看著繼準。
像是想說什麼，卻又有所顧忌而不敢開口。
繼準被他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逗笑了，彎彎唇角道：&ldo;大哥你這是在憋尿麼?&rdo;
&ldo;你難過麼，那個時候。&rdo;譚璟揚低聲問，眼中不由燃起一絲心疼。
&ldo;開始的確有點。&rdo;繼準不可否認地點點頭，&ldo;特別是當那些街坊鄰居在你面前有意無意談論起的時候……什麼&l;鬧鬧真可憐&r;、&l;他爸跟小三在外頭好像還有個小孩&r;，說心裡不難受那是假的。&rdo;他頓了頓轉而又道，&ldo;不過也沒覺著就是什麼特別了不得的事兒，尤其是當我後來發現陳建業對我媽和我是真的好。用嬌姐的話說，就是因為有老陳，母麻雀才能帶著她的小雀崽子住進了鳳凰窩，一住還是一輩子。說真的，自從跟了陳建業，嬌姐臉上的笑都比過去要燦爛多了。&rdo;
&ldo;那你現在和你親爸還有聯絡麼?&rdo;
&ldo;有，不過不多。&rdo;繼準聳聳肩，&ldo;其實我親爸對我還行，嬌姐和陳建業也沒阻止我跟他接觸。不過他跟他後來那老婆好像一直生不出孩子，近些年一直在東奔西走地四處尋醫問藥，也不怎麼回來了。&rdo;
大概是覺得冷，繼準將兜帽往腦袋上一扣，搓著手一下下呵著熱氣，抬眼笑著說：&ldo;說真的，我挺感激我後爸的。就因為他的愛，讓之前那些事都顯得微不足道了。&rdo;
譚璟揚靜靜注視著繼準，他的眼睛在街燈的映襯下跳動著熠熠的光。
他突然發現今晚自己又對眼前這個人有了更新的認識。起初的他只當繼準是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少爺，因為不經世故才會毫不世故。可現在看來，他並非不曾經歷，而是以一種灑脫、豁達取代了尖銳敏感。這其中不光有陳建業的功勞，還有他那雙能將紙錢看作是蝴蝶的眼睛。
如此想來，自己對他先前的想法到底還是太過片面。
&ldo;嗯?下雪了。&rdo;
一絲冰涼落在了繼準的鼻尖上，他仰頭看向路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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