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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佔領下的大腦爆發出更深的潛能。蕭季凌開始透過一些蛛絲馬跡分析神秘人的身份，手巾不是麻布，比較滑，這人應該非富即貴。是武功高強的富貴子弟嗎?他什麼時候得罪過這樣的人?更何況，這等人物，何必以身犯險來戲弄他這個戴罪之身的下九流之人呢?
蕭季凌正苦思冥想著，不知不覺中已被神秘人帶到了城外的樹林中。京城城門一旦落鎖不可能擅開，不知道這人是有何等的本事，竟然能將他一路暢通掠到城外去。
月黑雁飛高，正是殺人夜。
蕭季凌不知對方來意，事態因此越發恐怖起來。他勉力保持鎮定，試圖查探對方的意圖。
那人沒有刻意隱瞞身份，也不怕蕭季凌逃走。他直接放開他，摘下了面罩。
面罩一落，熟悉的呂嗣榮的容顏便顯露了出來。
&ldo;嚇死我了!原來是你!&rdo;看清他的容顏，蕭季凌不由得重重鬆了一口氣，吊起的心瞬速完全放鬆下來。
&ldo;季凌，你是不是很恨我?&rdo;呂嗣榮開口道，急切的目光正面投向蕭季凌的眼眸，&ldo;你何苦當面給我難堪?你明知，我是皇子，你是伶人，同我意氣相爭又能得到什麼好處?當時，要是皇后立心要殺你，誰也保你不住!&rdo;
蕭季凌知道他是在說上次當面潑茶之事，聽完他的話，只覺得無奈又好笑，雲泥一樣的身份之差果然深深地刻在這位大涼皇子的心底。
&ldo;無所謂。就算皇后要殺我，我也無所謂。&rdo;蕭季凌的話語十分順暢。
呂嗣榮情真意切，蕭季凌卻沒有他那麼好氣。
呂嗣榮搖搖頭，說道：&ldo;季凌，上次淋我茶的事，你是故意的吧?你要是死了，我會痛苦一輩子的。你就這麼討厭我嗎?別這樣好不好?我真的，真的不想被你討厭。&rdo;
他目光殷切，言辭誠懇，蕭季凌有一晃的失神，只是一剎那間理性就又戰勝了感性。表面巧言令色花言巧語實則對他，對他的職業、他的身份充滿了鄙夷，他會不瞭解呂嗣榮嗎?
&ldo;是啊，我就是故意的。我和殿下還有什麼關係嗎?我們再也不要來往了，要是皇上知道會殺了我的。殿下，請您自重。&rdo;
呂嗣榮見他張口閉口都是&ldo;殿下&rdo;，滿滿的疏離，再不復從前的親密，心中一酸，情不自禁抓住他的衣袖：&ldo;季凌，我不是想要連累你。我就是不敢再跟你有什麼正面的接觸，才只能出此下策，把你帶到城外說說話。我發誓我只來情融署找你這一次。我只是……只是希望你不要恨我，不要氣我。一想到你討厭我，我的心裡……就像是刀插一樣痛。&rdo;
蕭季凌默默撇開了他的手，縮回了衣袖，像個木頭人一樣，不再回應。他與他之間最好的關係，就是沒有關係，這種關係是皇帝希望的，也是他自己希望的。
呂嗣榮臊得滿臉通紅，他沒有想到，哪怕自己已經放下了皇子的尊嚴，紆尊降貴去私會，甚至還好聲好氣地求他原諒，蕭季凌竟然都不理不睬，彷彿對他已經沒有了半分情意。他低著頭問道：&ldo;儇王之前和你不是死對頭嗎?現在他改而幫你，他是不是上過你了?&rdo;
一瞬間蕭季凌露出極其痛苦的神色，他緩緩閉上眼睛，待到睜開時，痛苦已經消失，只剩下古井無波，或者說是，心如死灰。
他對他已經死心了，但還是開聲回答他，&ldo;如果你要知道答案，我告訴你，沒有。&rdo;他嘆了一口氣，&ldo;不過，儇王幫我，殿下的第一反應是儇王上過我，殿下看我就如同看一個什麼男人都能上的賤貨。&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