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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心頭咯噔,柳佩珍死的那晚?她這才明白一開始蘇雲開就在套話。
蘇雲開也不再問了,賭了幾把見坐莊的男子要去解手,也藉口去解手,循著那人過去。
賭坊的茅廁在後面院子裡,出了賭坊,蘇雲開就快步追上去,拍了拍那人肩頭。
半夜被人拍肩頭著實不是什麼好事,莊家皺眉回頭,見是他,才稍微客氣起來,「李公子也要方便?就在前頭,不遠。」
「不是。」蘇雲開笑道,「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莊家還沒細細打量他,手上就多了一袋銀子,嘴未開,先掂了掂重量,分量不輕,頓露笑臉,「有什麼事能幫得上李公子的?」
蘇雲開附耳低聲,「實不相瞞,你方才說的那個於有石,我懷疑他就是曾誆騙我老父親七十兩白銀的人,就是在前兩日騙的。錢是小事,但老父心氣不順,所以想請你帶人去喊他還賭坊的錢,再嚇唬他一番,讓我父親出出氣也好。」
「可於有石並沒有欠我們的錢。」
蘇雲開輕笑,「我沒有證據,出面去揍他到底不好。可你們的話,掐個他欠錢的理由來,卻不難的。比如……他將你們的酒罈碗筷打碎了,讓他還個一百兩。」
莊家轉了轉精明小眼,已將錢袋收下,笑道,「我明白,等會就去將事情給公子辦了。」
「多謝。」
蘇雲開回到賭攤前不久,又輸了幾局,就拉著明月走了。
今晚從進去開始明月就覺得他有所行動,如今又早早離開,便知道跟前幾天不同。等遠離了賭坊,她才輕聲道,「你剛才是跟著莊家說話去了?」
蘇雲開點頭,「對。拜託他做一件事,去嚇唬嚇唬於有石。」
明月睜大了眼,「為什麼?」
「我懷疑於有石就是兇手。」
「理由。」
蘇雲開並不急著解答,只是說道,「兇手殺人那晚,應該是在玩骰子,猜大小。」
明月無奈地重複那三個字,「為什麼?」
「賭坊裡一共有八個賭攤,每個賭攤前經營的賭法都不一樣。但無論是牌九還是馬吊,手都要碰牌,沒空也髒。唯有猜大小時兩隻手才能完全鬆開,只需要在每輪結束後放錢押大小,手一直都會得空。而且為錢而殺人的人,多半都是輸到走投無路的人了。」
明月若有所思,「他賣田賣房,連自己的妻子都賣了,的確像是會為了錢鋌而走險殺人奪財。只是仇殺的話,也不會在走的時候把古董分出個貴賤來偷走,為了錢更合理。」
「對,而且他的家境以前不錯,能分得出古董好壞也在理。如果是一般的賭徒,卻未必能分得出來。」
「那你找莊家是為了問清楚他的事?」
無論是從他消失賭坊的時間還是殺人奪財的動機,都很吻合。蘇雲開還沒有十足的證據,唯有推理,「不是,我請莊家去讓他還當晚打碎酒罈碗筷的錢。」
明月突然大悟,雙眸睜大,「你是想,如果於有石是兇手,在他現在已經沒有自己的東西可以賣的情況下,被賭坊的人一嚇唬,可能就會拿著從百寶珍偷來的東西去典當把錢還了?」
「對,兇手一直不出現在當鋪黑市裡,那或許是因為他想等到風平浪靜的時候再賣錢,可他能等,我們不能,死者和死者家屬都不能……於有石連妻子都賣了,也並不是什麼好人,就算他不是兇手,拜託賭坊的人去一趟,讓他受受驚嚇,也好。」
明月也深以為然,運氣好的話,明天他們就不用再去賭坊了,一連待了幾天,都覺身上都是酒味,洗都洗不乾淨。她又想,十六那晚於有石因為錢和莊家起了爭執,打架的途中還打翻了酒水碗筷,衣服要是沾上那些,那完全有可能就是留在柳佩珍臉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