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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心尖似乎被人挖去了一塊,徹骨地疼。如今他唯一能安慰自己的便是。至少……至少在另一個世界,他的據兒還在。
可那個據兒好嗎?
劉徹忽然想到某點,疏忽站起來。如果說他來了這裡,那麼“他”呢?“他”去了何處,會不會去到他的身體裡?如果是,“他”會怎麼做,會不會傷害據兒?
思及此,劉徹面色大變,瞳孔中是比親眼見證“劉據”自刎還要盛大的驚懼。
不。不行,他要回去,他一定要回去。
——父皇!
劉徹一頓,他似乎聽到了據兒聲音。是他的錯覺嗎?
——父皇,你醒醒。
劉徹眼眸震顫,確實是據兒的聲音,是他的據兒。
——父皇,你別嚇我,你醒過來好不好。
劉徹四下逡巡:“據兒,是你嗎?是你在叫朕對不對?據兒!”
——父皇,你已經昏睡多日,再不醒我要撐不住了。
——父皇,你不能有事。你答應過我的,會長長久久陪著我。
——父皇……
一聲聲呼喚傳來,劉徹不自覺順著聲音尋找,忽然眼前似乎閃過一道刺眼的白光,意識再度模糊,重新睜開眼睛,人已經躺在溫室殿的暖床之上,微微一動發現床旁趴著個熟睡的少年。
不是劉據又是誰?
劉徹大喜,顫顫巍巍伸出手,想要撫摸他,抱住他,卻又不敢觸碰。他怕這是一個夢,是他美好的幻想,一碰就會破碎。
因而他的手滯留在半空許久,最終垂了下來。
劉徹貪婪地注視著劉據,想著不碰便不碰,即便是幻象,能讓他多看一會兒也好。
於是他就這樣靜靜看著,恍然發現劉據面上滿是疲憊,一雙眼底全是烏青,也不知多久沒有好好睡過了。
他的床旁還有張小塌,塌上有被褥床鋪,似是陪睡之用。
劉徹正狐疑著,床旁身影蠕動。劉據微微蹙眉,脖子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默然對上劉徹的視線,騰一下起身,面露大喜:“父皇醒了!”
下一秒瞬間撲進劉徹懷裡,淚水不受控制落下來:“父皇,你終於醒了。你差點嚇死我了。父皇。”
懷中人的身體是溫熱的,熟悉的,連淚水也是。
不是夢,不是夢!
劉徹顫抖著坐起來,回抱住劉據:“是,父皇醒了,父皇回來了。”
他真的回來了。
() 從大悲到大喜,劉徹又哭又笑,狀似瘋癲,情難自已,突然從喉頭吐出一口鮮血。劉據唬了大跳,慌亂吶喊:“侍醫,喚侍醫。”
說著就要親自去揪侍醫過來,卻被劉徹抓住手腕:“莫怕,父皇沒事。不礙的,據兒別怕。”
又哭又笑,還吐了血,怎麼可能沒事。
劉據半分不信,急得跳腳。
劉徹卻知道這應該是他夢中橫亙在胸口的那口血,吐出來就好。他輕笑著再次將劉據拉入懷中,緊緊抱住:“據兒,你還在,你沒事。真好,真好。”
劉據不明所以,察覺劉徹情緒不對,不想刺激他,便任由他抱著,順著他的話回答:“對,父皇,我還在,我沒事。”
甚至還伸手輕輕拍著他的背以示安撫。
直到侍醫趕來,才將黏膩的父子倆分開。
太醫署的人幾乎全部出動,輪流把脈看診一遍又一遍,得出結果:陛下已無大礙,但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而今身體有些弱,需好生養養。
劉據終於鬆了口氣,讓人將訊息傳出去,令後宮與朝堂安心,卻又吩咐暫且不必來見。這也是劉徹的意思。
劉徹拉著劉據在床旁坐下,細細詢問:“朕昏迷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