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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離的話就如同濁世中一縷清風吹到了李崇的心間,抹過了他心底所有的不甘和不平,他知道宋離這句話的重量,這話無異於讓宋離為他背棄了自幼忠於的一切,他緊緊抱住了懷了中清瘦的身影。
人生豈能事事如意?在這荒蕪的世間有一個人堅定地選擇他,這對李崇來說就已經足夠了,半晌他起身,目光盯著眼前那雙黑沉沉的雙眸正色開口:
“你雖然不能再回周家,不能再以周家人自居,但是我答應你,我會讓你看到一個國富民強的大梁,讓周家先祖期待的海晏河清在你的參與下實現。”
他知道宋離並非是一個淪於情愛的人,他隱忍多年,籌謀多年,從不曾只為周家平反,更是盡他所能為這個已經日漸腐朽的王朝縫縫補補,這份兼濟天下之心,振興社稷之責,早就已經刻在了周家人的骨血裡。
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
能不愧於人生幾十年,便已經很不容易了,身處何處又有什麼要緊呢?他會盡到一個帝王於天下的責任,不光為了不負時代,也為了不負宋離的深情,他不會讓他後悔選擇了他。
宋離心口似乎有一陣熱流湧過,他想到從前那位傳奇一樣的寧遠侯:
“會的,定會有那一日的。”
李崇坐起身,深呼吸了一下,想起個事兒笑道:
“不過這現下就有個事兒需要勞煩宋督主了。”
宋離靠回榻上,抬手攏了一下袍袖,側了側身:
“是何事?”
李崇從衣襟中拿出了剛剛從正殿中揣出來的那份陳文景奏陳七位考官的摺子:
“王和保那個案子牽扯了不少朝臣,這一次春闈的考官便有七位都涉案其中,雖然這案子沒結案,但是那七人必然是要換下來了,這是陳文景上書頂替那七人的摺子。
春闈事關朝廷取士,現在朝中腐朽甚深,日後免不得需要年輕的官員頂上去,所以這考官很重要,我看了一眼一個也不認識,所以揣回來給你看看。”
他來的時間畢竟太短了,如今只對朝中重要的官員有所瞭解,但是這科考考官多是四五品,平日裡他看見的機會都不多,更別說瞭解了。
宋離接過了摺子,只是藥浴過後精力不濟,看著摺子上的小字便有些暈眩,他眯了一下眼睛,李崇看到了他的動作,頓時想起什麼,從他的手中抽出了摺子:
“我給你讀。”
宋離並未說什麼,好在陳文景的摺子言語簡練,沒有那長篇大論華而不實的東西,字李崇也都認識,這才都讀了下來。
“你覺得這七人如何?”
宋離對這位老大人也露出了幾分激賞:
“陳老這幾人真是選的精絕,雖然品階都不高,卻是朝中少有的務實之人,而且若是我沒有記錯,這七人中只有羅涇和宋鳴是同年,其餘人皆非同年,也沒有什麼鄉誼,這便可避免選中的考生淪為一方門生,這七人可直接選用。”
李崇低頭瞧著這摺子越看越滿意:
“不錯,朕開始的時候還以為這位陳老大人年紀大了只想著榮休身退,沒想到這老頭這麼的靠譜,不錯。”
宋離聽著他的話忍不住笑了出來:
“陛下可別小看了這位陳老大人,我小的時候聽我父親說,這位老大人年輕的時候可是個硬派脾氣,從不屑於結黨。
他曾主持過三次科考,按說也應該如王和保一樣門生故舊滿朝,但是這位大人任主考官的時候,愣是可以從陛下下旨到春闈閱卷期間閉門謝客,不見任何地域的舉子。
選出的進士也從不偏側鄉誼,不講任何情面,那時光帝也是剛剛登基,還不曾如後來一般昏聵,朝中也曾有過一段澄清之色,只是後來...”
宋離不曾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