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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要去求見皇上。”
柳淺淺一句話,原本已經熄滅了燈火的昭和宮,卻又開始忙碌起來了。
詩憶領著宮人替柳淺淺梳妝,就連頭髮上的配飾都用上了冊封那一日的紅色瑪瑙墜,細長的金絲垂落,貼在耳鼓的旁邊,就好像風鈴一般,輕輕晃動著。
柳淺淺低眼閉目,由著宮人們忙碌。
她心裡不斷演練著見到宇文煜該說的話,這甚至比第一次進宮選秀,第一次面見皇上時,更叫她難以琢磨。
宮人往來的動靜不小,就連偏殿正準備休息的宇文堯也被驚動了。
宇文堯從床榻上坐起, 問了一句,“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秋蕪跑到院子裡一打聽,才知道是婉皇貴妃要去面見皇上,趕緊回到屋裡,告知了宇文堯。
宇文堯坐在床榻上,小小年紀,卻是一派老成的模樣,想了一會兒,便說道,“更衣吧。”
冬雙看了眼天色,也是不解,“殿下,時辰不早了,明日還有早課,您這是準備去做什麼?”
宇文堯沒有理會,自顧自地撐著床榻,站了起來,“去看三皇子。”
這話一出,輪到秋蕪臉色變得怪異了,尋常養在宮妃下面的皇子,往往都是如履薄冰,一言一行都被千雙萬雙眼睛盯著,尤其是宮妃有了嫡親的孩子之後,理應避嫌讓之,可是大皇子怎麼偏偏還要主動湊過去。
她遲疑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殿下這個時間,去三皇子那邊要做什麼?”
宇文堯利落地往前走了兩步,回頭看了秋蕪一眼,聲音雖然稚嫩,卻也是皇家的氣場,“冬雙陪我過去。”
秋蕪被噎了一下,自知惹得大皇子不滿,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只好輕聲地應了“是”。
大皇子素來沉默,最初在昭和宮的時候,也只有對著婉皇貴妃才會憋出幾個字,如今雖然好多了,只是許多時候,只要他不想說,任人怎麼問,都休想從他嘴裡撬出一句話的。
冬雙見狀,也是歇了詢問的心思,本本分分地跟在宇文堯的身後,朝三皇子那邊去了。
流螢和詩語雖然跟著嬤嬤去了後院,可是臨走時,柳淺淺的那句話她們也是聽到的。
詩語呆呆的站在一張破舊的木桌旁邊,哪怕她的膝蓋窩已經貼到了椅子的邊緣,也仍舊沒有坐下,“流螢,主子這一次是真的惱了我們,她從前……我從前是從未見過她這樣的神情……”
流螢聽見詩語的低喃,也是神情暗淡了下來,她的目光落在那扇木門上。
一扇尋常的木門而已,換做平時,哪怕十扇疊在一起,對於流螢來說,也不過是一掌的事情,只不過關在這裡是柳淺淺的意思,哪怕她面前的只有一張薄如蟬翼的紙片,她都不能捅破的。
流螢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臉上的神情也說不上來是後悔還是無奈,她低聲道,“詩憶說得對,就算再為主子擔心,也不該替主子做決定。”
“是我的錯,是我有些迷糊了……”
“太平日子過得久了,到頭來,竟是分不清,自己的主子究竟是婉皇貴妃,還是皇上了。”
“他和她,本就是兩個人啊。”
皇上和婉皇貴妃比肩而立,親密地讓她產生了錯覺,讓她以為,皇上想要的天下太平,便是婉皇貴妃想要的天下太平,可事到如今,她才摸到了一縷頭緒,他們二人本就是不同的。
又或者說,天下太平這條路中,所要犧牲的那些人或是事,他們二人終究是有了分歧。
暗衛的訊息不曾斷過,此時也是一道影子飛快地從門外躍過,流螢呢喃了一聲,“大皇子去三皇子那處了。”
詩語聞言,看向木門,輕聲道,“想來是聽聞主子要去面見皇上,特意去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