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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裡,我們無知而瘋狂的Zuo愛交歡,實際上間接地損害了一個弱小的生命。在這一個月裡我們荒淫無度的性茭,是我與楊帆身體接觸的最後的日子。
日復一日,週而復始。平淡生活的暖意讓我們愜意非凡。
劉義經常約我去茶館,能夠推辭的我一概推辭,煙我也很少再抽,這令楊帆對我的改造計劃甚是滿意。此外,我那盤旋了五六年青春痘的臉,在楊帆獨門秘方的調製下,也日漸光滑,有時似乎還有彈性!還有,我瘦弱的雙肩雙腿,也因勞動與雞湯變得更加堅強有力。當然無止境的荒淫也多少傷害了我的腎臟,但因為年輕也沒過多地管它。
不過有時候劉義的邀請實在盛情難卻,雖然我不再打牌,卻也不得不陪他在一旁觀望。陪劉義打牌的日子裡,他十有九次都是贏,也有一兩次,他故意抽牌放炮,口中連連大罵:“他媽的我怎麼就這麼倒黴!”那些賭徒贏錢心切、利令智昏,只知道劉義日漸成為富翁,輸了不會賴賬,贏了還可以借錢,都搶著同他打牌。冷眼旁觀,我開始覺得,劉義就像一個面慈心狠的資本家!
第47節:梅城 曾經的“綠帽子”(3)
“有錢就有了兄弟,有債就有了走狗”,果不其然,劉義在這幫民工之間,漸漸地有了“頭”的味道。6月8日,獨眼龍因喝酒鬧事被兩個梅鎮人打了,躺在屋中不停地嗚呼哀哉,喊冤叫屈,劉義知道後馬上就拉了七八個兄弟,乘了陳四的農用機車要去“擺平”。只見他們每人手中都握了一根鋼管,出門的時候,獨眼龍鼻青臉腫地發了一圈大中華。七八個兄弟對他耿直地笑笑,車一駛動,他們的表情立馬變得凶神惡煞。
那一晚我的胃痛又犯了,這種疼痛雖不像雷擊電觸那般猛烈,但那細水長流的隱痛把我折磨得不行,彷彿有兩截腸子正漚在胃中——於是我沒有去也不想去。兩個小時後劉義一行回來,那些民工都叫嚷著讓獨眼龍買酒喝。獨眼龍摸摸乾癟的錢包苦笑,劉義從錢夾子裡掏出五百塊錢說:“這酒一定要請,你請了不會後悔!”獨眼龍老淚縱橫,但見他感激涕零地說道:“謝謝義哥,謝謝義哥,你就是我的親生老漢啊!”
第二天早晨來了兩個鼻青臉腫的高個子,在獨眼龍目瞪口呆時,二人扔下一大包錢就畢恭畢敬地走了。事後獨眼龍一數,裡面是一萬塊錢!獨眼龍理所當然地孝敬了義哥兩千塊錢。
看劉義打牌的次數多了,與那些賭友也就日漸相熟。在牌桌上他們鬧得昏天黑地,牌桌下卻又勾肩搭背的,情如兄弟。劉義對欠他錢的人一般還是比較尊重的,比如獨眼龍;但對一些沒有前途的小角色,劉義就操練起大家的風度來,例如陳四。陳四在一個榨菜廠當短途運輸工,一個月只上二十來天的班,月薪九百塊。但他吸菸成性,又喜嫖娼,一個月至多剩得下兩百塊的閒資。而他欠劉義的錢,已經九千三,而且據說還以每月三百塊的速度遞增。他曾悲觀地向我透露過:“估計我這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還好,他們沒有帶我去嫖娼。據陳四說,這段時間的劉義安分多了,因為他正在追紡織廠的一個女工。
每隔兩個星期,我都要到梅鎮買些舊書與過期的雜誌回來,以此當做我與楊帆無所事事的精神食糧。有一天我路過一個小攤,商家搞活動在拍賣商品,應者寥寥,我就以九塊錢的價格拍到一個九波段的收音機,樂得楊帆眉開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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