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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他們回國已經過了半年多,死的哀榮漸漸消褪,生活也慢慢回歸平靜,但有些事卻永遠也回不到過去。
沈顏愣了愣,半晌才聲音發澀的道:「發下來了……我打了一部分給他老家的爸媽,剩下的……留給小寶了……」
祁承淮聞言怔了一下,傅琛在鄉下尚有老父老母,但他卻從未聽他提起過,遺體回國後舉辦的葬禮上也未見他們路面,現下突然聽沈顏提起,他多少覺得有些奇怪。
他回頭看了一眼沈顏,想問什麼,卻見她低著頭,好似直勾勾的盯著腳面,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他頓了頓,將想要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小陽臺裡飄滿了檀香的氣味,祁承淮側頭看了一眼小小的龕籠,小香爐後方是一碟時鮮瓜果,果盤後面是傅琛的遺像,綠色的軍裝,濃眉大眼的男人爽朗的笑著。
祁承淮覺得眼睛有些發澀,忙將頭扭開,看著防盜網上攀著的綠藤,溫聲問起沈顏以後的打算,「工作怎麼樣,你上班還要帶小寶,顧不顧的過來?」
沈顏點點頭道:「倒還好,上兩個星期開始我就不再上班了,家裡的事並不很多。」
「嗯?是辭職了?」祁承淮聞言驚愕的回頭看了她一眼,問道。
沈顏苦笑了兩聲,嘆了口氣,「哪裡是辭職,是被炒魷魚了。」
說罷她看見祁承淮仍舊有些疑惑,便又道:「公司效益不好,下半年就開始裁員了。」
「那……需要我們幫忙嗎?」祁承淮先是恍然大悟,繼而有些擔憂的詢問。
沈顏聞言立時變得有些猶豫,看著祁承淮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的搖了搖頭,「……不用了,多謝你。」
祁承淮想再勸,但又不知道怎麼說才不會傷人,有的時候,一句話說不好,原本的好意幫助就會變成高高在上的施捨。
要不還是讓顧雙儀來勸,祁承淮以為她只是不好意思麻煩自己,於是便如是想,也許女人和女人之間更好說話。
但沈顏卻又立刻道:「我總不能什麼都靠你們,我只是成了寡婦,又不是斷了手腳,再說,要是實在不行了,再找你們也是可以的,並不是跟你們見外的意思。」
祁承淮聽她說完這幾句話,眼皮跳了一下,心裡嘆了口氣,傅琛一個當兵的,不在家的時候比在家的多,她一個人又要工作又要帶孩子,不硬氣堅強些,好似生活的確不如何好過,難怪會是如今這個要強性子。
當下他便點點頭,不再勸說下去。
顧雙儀下午獨自回了家,父母都在,顧父正坐在客廳裡看電視,顧母則一邊看電視一邊繡著十字繡。
見她回來,顧母便放下了手裡的針線,打量了幾番她的身後,納悶的問道:「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承淮呢?上班?」
「去看一個朋友了。」顧雙儀輕描淡寫的將傅琛的事一筆帶過,不欲多告訴父母這些她都不甚瞭解的事,「晚上會過來,我和他一起回去。」
「在家吃飯麼?」顧母殷殷的問道,面上全是希冀,大約是不住在一起了,母親對她更多了幾分熱切,有幾分以前在外地讀書每個寒暑假剛回來的那個星期時的樣子。
顧雙儀想了想,便點點頭,「吃的。」
顧母便樂顛顛跑去廚房拎她的購物籃,「那我們一起去買東西啊?」
顧雙儀先是愣了愣,隨即失笑道:「才幾點,會不會太早了?」
但話是這樣講,她還是站起了身,一手挽著父親一手拉著母親,滿面笑容的出了門。
也許冬季的陽光什麼時候都是溫暖而不灼烈的,顧雙儀走在日光裡,心情十分的晴朗,聽到母親絮絮叨叨的叮囑她要照顧好自己照顧好祁承淮,便連聲應是。
父親倒是慣常的寡言,在顧雙儀印象裡這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