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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覺得老劉應該不是個騙子吧,哪裡有當騙子這麼不注意細節的?我試探著和他聊了聊孩子們的事……應該不是騙子吧,因為他把孩子們的窘困情況描述得那麼詳細,還不停地強調孩子們有接受更好的教育的權利,而我們應該做的,是給孩子們提供一個改變人生軌跡的機會。
老劉的慷慨陳詞打消了我當時的一絲疑慮,我決定不動搖了,和他一起去青海。就這樣,我們當天就一路火車,從西安到了西寧。
到西寧市時,天還沒黑,他沒帶我坐公共汽車去青旅,而是打了一輛計程車。我心裡開始有點兒不樂意,不是說孩子們的境況很窘迫嗎?為什麼還亂花錢?那種隱隱不安的感覺又回來了。
打車到了青旅後,這種感覺愈發明顯,老劉很熱絡地和人打招呼,一看就是在這裡住過很久……但那些和他打過招呼的人都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我年輕,不明白那些眼神是什麼意思,但覺得渾身不自在。
他支我去沙發旁邊看行李,自己去吧檯辦手續。
我從小聽力好,隔著很遠,隱約聽見他和前臺說:是一起支教的老師……後面又說了些什麼,但聲音很低我聽不清。過了一會兒,他拿著一把鑰匙過來說:帶獨立衛生間的只剩一個標間了,咱們只好擠一擠嘍。
他用的是那種很自然的口氣,好像男生女生住一個房間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心頭噌地燒起一把火,自己都能聽到自己咯吱咯吱的咬牙聲,但從小接受的教育是再生氣也要笑著說話,於是我強笑著說:不至於吧,別開玩笑了。
老劉可能看我臉色不對,就一邊打哈哈一邊說:這已經是不錯的條件了,比學校好多了,學校只有一間老師宿舍,等去了以後所有的老師不管男女都是吃住在一間房子裡的。
他頓了頓,又說:你就當是提前適應適應吧。
我笑著說:你說得沒錯,是應該提前適應適應。
我拎著行李走去前臺,要了一個女生多人間的床位。老劉沒說什麼,只是和我說話的態度一下子冷淡了許多。
原計劃的出發日期延遲了,拖後了有四五天,老劉說因為還有人沒到,據說是某個媒體的記者,要跟著去體驗生活。對此我沒發表什麼異議,畢竟他是組織者,或許如他說的那樣,要認可宣傳報導的意義。
其餘幾個準支教老師我也看見了,其中一個男生很奇葩,一直在賴床,三天內除了吃飯就是躺在床上玩遊戲。另一個準女老師更奇怪,隨身一本書沒帶,卻帶了一堆鏡頭、昂貴的單眼相機以及一個三腳架,讓人搞不清楚她到底是去教書的,還是去搞攝影創作的。
我嘗試和他們交流,一問才發現全是在校大學生,他們當中最短的只去支教一個星期,最長的差不多一個暑假,除了我以外,都沒有教師證,而且全都不是師範類專業的。當然,不是說非師範類專業就不能教書,預先備好課、掌握一點兒教育心理學即可,但一問方知,他們幾乎沒有備課的概念,每個人都說:到了學校以後拿過學生的課本看看就行了,大學生還教不了小學生嗎?
這不是誤人子弟嘛!
我跑去和那個組織者老劉溝通,讓他組織大家備課,併合理分配好每個人的教學方向,因為好像每個人都認為自己適合教語文,那誰教數學呢,誰教美術呢……老劉卻說:這個不是現在該操心的事,到了學校後大家再商量。另外,支教靠的是熱情,你最好別打擊旁人的熱情,大家犧牲了暑假出來吃苦,可不是為了聽人數落的。
我有些糊塗了,這和我想像中的支教太不一樣了,我不明白支教靠的是熱情度還是責任感,但畢竟學了四年的師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