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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頭骨與地面相撞的聲音,厚唇扭曲地向上揚起:“呵呵~哈哈哈~”怖人的怪笑在鳳鳴宮裡迴盪,聽的守門的內侍一陣瑟縮,一陣心驚。

直到面染鮮血,直到喉間的緊咬鬆開,他還依然繼續。獰笑著,一遍遍,一遍遍地俯身直起,俯身直起……

張彌《戰國記》雲:亂世元年八月二十七,文氏太后歿,諡號罪後。八月二十八,太子吳彌夭,年僅五歲。君不見,高牆深院。一秋之間,輕寒輕暖;骨肉倫常,至親至疏。嗚呼!哀哉。

一枝梧葉亂秋聲

一枝梧葉亂秋聲

雨打寒蕊,冷香著秋。荊國的菊,落的早了些。

輕輕地嘆了口氣,進到淵城已近十天,哥哥領著七萬雄師盤踞城下,眠州青龍騎也臥伏在東陵門,名為休養生息,實則震懾荊野。碌碌無為的翼軍卻早已失了顏面,在元騰飛大破文氏殘部後,十萬大軍便灰溜溜地打道回府。

聽聞文太后卒於回都之夜,小太子不久也夭折了,真是兩份易碎的“禮物”啊。說什麼旅途勞疾、抑鬱猝逝,哼,還不是欲蓋彌彰?搖了搖頭,翩身轉過迴廊。

“豐郎中!”迎面走來一個身著橙衣官袍的中年男子。

聞聲,不禁暗撇嘴角:唉,這個姓,冠在任何名號的前面都會有些怪異,豐郎中……

暗忖片刻,拱手一揖:“敢問大人是?”惡補幾日,已能辨出此人的品級。一個荊國二品大員,何以對我這個禮部小官扮出諂笑?

“呵呵。”真是令人討厭的表情,像極了做慣人口買賣的牙婆。“冕姓祖,名洪德,乃是荊國禮部尚書。”他堆起臉上的贅肉,八字眉顫顫扭動,小小的眼睛擠成了一道縫。

退後兩步,行了個下官之禮:“原來是祖尚書,失敬失敬。”

“唉~”他走上前熱絡地欲挽住我的手,不留痕跡地閃身,避開他的攙扶。“呃……”祖洪德堆笑的臉略顯僵硬,頃刻之間又舒展開,“聽聞豐郎中能文能武,是個風流少年,今日一見果然非凡啊!”

風流少年?每每對鏡自顧,總會皺眉,朱雀這張臉太慘白文弱了。按捺住心中的厭惡,搖了搖手:“是大人謬讚了。”

“豐郎中太過謙了!”他吊了吊塌眉,從寬袖中取出一個小巧錦盒,“這是老夫的一點心意,豐郎中可不要嫌棄。”

遲疑地看了看:“這……”

“啊,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聽說豐郎中寫了一手好字,這不過是一塊香墨而已。”

香墨麼?兩手接過,微微傾身:“雲卿謝大人贈禮。”

“嗯,嗯。”他的語調頗為得意,抬頭一看綠豆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豐郎中啊,最近殿下的身子可好?可適應我國的天氣?”

“勞大人操心,殿下一切都好。”好到以至於連日赴宴,也未顯疲態。

“那就好,那就好。”他跺了兩步,狀似不經意地偏頭,“前些日子看聿大人總是咳嗽,怕是染了風寒吧。我國地屬北方,深秋冷寒,等入了冬怕是更加難適了。”說著他還嘖了嘖嘴,“為各位的身體考慮,回程需趁早啊,不然等大雪封途,再行就不易了。”

原是來試探的,怎麼?荊王已經耐不住了?不過也是,塌下酣睡十幾萬雄師,任著誰都會寢食難安。微微一笑,朗聲答道:“大人說的極是,剛入九月,這天就冷的刺骨,還真讓在下頗不習慣。”

祖洪德忽地正身,瞪旗小眼,面露喜色:“何時起程?老夫必策馬相送。”

送?心中冷笑: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猛獅”又豈是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的?“聿大人完成我王使命之時,便是我等離去之際。”

惹人厭惡的笑容瞬間垮下,祖洪德嘴角微顫。半晌,晃了晃手:“朝堂重開,政事冗雜,老夫就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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