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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緊盯龜板，姜斯離得最近，一雙眼越瞪越大，急稟道：&ldo;月主西宮，女子亂國之象！&rdo;
四面沉不大住氣的幾名年輕倒吸一口涼氣。
西宮便是皇帝所在的未央宮，太白為君，月主西宮則意味為臣者篡權，再添一條女子亂國，如此指向已然相當明晰，答案呼之欲出。
眾人心內，無不記起前些天，長公主在這前殿之上，替聖上行使大權，削減衛國封地一事。
馮曄皺皺眉：&ldo;還有呢？&rdo;
姜斯定睛再看，繼續道：&ldo;讖曰：君非君，臣非臣，始艱危，終克定！頌曰：黑兔走入青龍穴，欲盡不盡不可說，唯有外邊根樹上，一十年中子孫結！&rdo;
這就是說，雖今女子亂國，君臣顛倒，卻已有英傑橫空出世，並終於十年之內大定天下，還大陳以君聖臣賢，政清人和的氣象。
群臣聽罷面面相覷。女子亂國一象可說心照不宣，英傑出世卻是指誰，可在這廟堂之上？
一片死寂般的沉默裡，一名老臣出列上前，朝皇帝叩拜下去：&ldo;卦象已顯，請陛下早作決斷，扼危難於萌芽之前！&rdo;
&ldo;胡鬧！&rdo;馮曄手一揚，面露慍色，&ldo;就憑幾句撲朔迷離的卦辭，你想叫朕決斷什麼？&rdo;
&ldo;陛下，這月挾太白之象絕不可……&rdo;
&ldo;可什麼？朕渴了，李福，給朕斟水！&rdo;馮曄氣得面頰通紅，差使完身邊宦侍，繼續說，&ldo;朕與你說，皇姐不在，這卦象不作數，等她來了，再卜一次！&rdo;
這下一旁另一名臣子也聽不下去了，出列道：&ldo;卜筮問天，豈可兒戲？陛下萬莫慎重！&rdo;
緊接著，又有幾人上前相勸。
馮曄懶得再與他們東拉西扯，不耐道：&ldo;李福，你去瞧瞧，皇姐到哪了。&rdo;
李福&ldo;哎&rdo;一聲，剛欲轉頭，忽見一名宦侍急急從天階奔上大殿，顧不得紗帽歪斜，有損儀禮，邁過門檻就道：&ldo;陛下，長公主出事了！&rdo;
馮曄大驚，驀然起身，底下群臣心裡一凜，跟著嘩啦啦跪下去。
&ldo;皇姐怎麼了？&rdo;他問。
仲春二月，宦侍滿頭的汗來不及擦，答道：&ldo;方才長公主奉陛下之命赴未央宮參與卜筮，半道卻無故暈厥，長樂宮的太醫……&rdo;
&ldo;眼下怎樣？&rdo;馮曄打斷他，直接問結果。
&ldo;現已醒轉，但長公主虛弱萬分，下地不能。太醫稱其突發急症，卻不辨緣由，著實古怪，看那症狀，倒疑像中了巫蠱之邪！&rdo;
&ldo;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將這邪門歪道動到皇姐頭上去？&rdo;馮曄當即咬牙，指著底下方才說話的幾名臣子道，&ldo;莫不是這些個逼朕決斷的？&rdo;
幾名臣子惶恐伏倒，齊齊抖如篩糠，大喊冤枉。
馮曄冷笑一聲：&ldo;你們倒還有喊冤的嘴皮，方才朕的皇姐遭人信口汙衊，可曾有機會辯駁一句？&rdo;說罷甩袖就走，與李福道，&ldo;去永寧殿！&rdo;
長樂宮永寧殿內，一行太醫剛剛退出，薛瓔便扶著額，從榻上坐了起來。見她雙眉緊蹙，似仍頭疼，一旁孫杏兒忙上前給她遞水，問她如何。
薛瓔面露倦色，笑了笑說：&ldo;能有什麼事。&rdo;
她自己扎暈了自己，能有什麼事。
孫杏兒見狀，忙從袖中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