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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道海目光首先落在躺在一旁的趙梓硯身上,眼神有些許怔忡,隱隱透著股無奈。片刻後他沉沉看著眼前依舊沒多少表情的傅言卿,眼前的人比之上一次見面也清減就許多,眉眼間還是那波瀾不驚的從容模樣,卻不難看出多了許多憔悴傷神。他緩緩開口道:「這就是她喜歡你的代價?」
很平淡的一句話,可他卻清楚看到傅言卿眸子一緊間,壓抑不住的痛苦。看她這般,房道海心裡並未得到多少快慰,自上次和趙梓硯起衝突,他也私底下了解了許多東西,尤其是傅言卿,他更是細緻查探了一番。不得不說,即使他不喜歡她,也不願意趙梓硯和這來歷不明的女子糾纏,但傅言卿的表現,的確找不到一絲差錯。再加上,他已經一再看到了趙梓硯在向他表明,這個女人對她而言勝過一切,他又有何辦法。
思及至此,他嘆了口氣:「藥三通如何說,為何還不醒?」
傅言卿有些驚訝於他的平和,卻還是回答道:「無性命之憂,可是她身子被兩種毒傷得厲害,何時醒,醒了……醒了後會如何,不知曉。」說到後面,傅言卿神色尤為黯然,嗓音裡也是滿滿的苦澀。她如此期盼趙梓硯醒,除了實在忍受不了平日愛鬧騰粘人的人,變得這般安靜虛弱,更是想早日知曉趙梓硯身子到底如何了。一日不醒,她便害怕一日,只能等待審判,這種滋味太過磨人了。
房道海臉色也不大好,萬一趙梓硯有個好歹,他該如何向那人交代呢。低頭沉默許久,房道海示意傅言卿坐下,抬眸嚴肅道:「你這半個月什麼都沒做,光守著她了?」
傅言卿有些詫異地看著他,卻依舊點了點頭。房道海心裡一鬆,這般看來,她合該不是對祁安虛情假意,只為利用了。可是他神色依舊頗為嚴肅:「她不顧性命,殫精竭慮為你謀劃,你卻如此頹然,待在這錦屏山不管不顧,外面早就亂成一團了,你可知道?」
傅言卿神色恍惚,微微垂下眸子:「亂了才好,同安兒想的一模一樣。那些事情,我會讓其他人去做,眼下,她需要我。」
房道海被她這似乎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噎了一下,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示意身後的玄清把一個小木匣子交給她。傅言卿抬頭地看著玄清,眼裡有些許詢問之意。
玄清也未猶豫,恭聲道:「這裡都是樓主留給您的,之前樓主突然被趙墨箋帶走,我們毫無頭緒,便回行館將樓主的東西收拾了一下,無意間發現她在桌子上留下的暗號,看到了樓主此前留下的信,一來二去得了這個放在鬼樓閣樓中的匣子,樓主的意思是,讓我們交給您。」
傅言卿靜靜聽著,眼睛卻是越來越紅,看著趙梓硯,狠狠握緊了拳頭,硬生生忍著眼淚,這個小混蛋,是一早就料到了自己會……真是混蛋……混蛋至極!她被帶走時倉促得緊,那信自然是提前寫的,更不要說這個匣子。她來蜀地,根本是做好了回不去的準備了!
匣子不大,四四方方,卻是沉重無比,想來材質很是特別,匣子四周嚴絲合縫,傅言卿試了試打不開。
玄清見狀提了句:「樓主說,匣子的鑰匙,您有的。」
傅言卿聽了後,愣了許久,鑰匙?她仔細看了看匣子,手指輕輕按著,片刻後,在底部彈了彈,手指輕推,露出一個圓行卡槽。其他幾人看了看覺得頗為奇怪,她們還未曾見過這般模樣的鑰匙。
可傅言卿卻是死死盯著那卡槽,臉上表情壓抑非常,素白的手指狠狠握著匣子,尖銳的稜角劃破了她的手,帶出一縷殷紅,她也恍然未覺。房道海幾人知道她快控制不了情緒,便體貼準備離開,只留下一句:「祁安信中提過,她若不在了,鬼樓中人需得尊聖鬼令,護你周全。她如今昏迷不醒,若你要對付害她之人,鬼樓皆聽你排程。」
等到幾人離開,傅言卿才抱著匣子,無聲流淚,那鑰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