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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跟著那小孩走入暗間裡,果然不出所料,這裡是一間臥房,陳設十分簡陋,只有幾件破而簡陋的木傢俱,靠東的一個土炕,炕上躺著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兒,面黃肌瘦,目眶深陷,虞家姊妹一見了這個老頭兒,不由嚇了一跳!
原來這老頭兒的面貌形相,乍眼看去,和已故的虞老鏢頭一模一樣,有七八分相似,怪不得虞家姊妹一望之下,不由吃驚起來哩!
葛雷走到炕前,向老頭子抱拳為禮,那老頭子手指炕前幾張木椅說道:「請坐請坐,坐下來慢慢說吧!」
葛雷和虞家姊妹謙讓了一陣,方才坐下,葛雷正要開口問那老頭子的姓名,為甚麼要賣了這匹風雷豹馬,那老頭子已經說道:「三位才一進來,老夫便知道是武林俊彥,各位能夠用四百兩銀子買這匹風雷豹,可說獨具慧眼,賞識此馬於驪黃之外,至於老夫弄到一貧如洗,要把寶馬出賣,其中實在有一段經歷哩!」
那老頭子索性坐起身來,倚在炕邊,把自己的出身經歷向葛雷說了,男女三位英俠諮嗟不已!
原來那老頭子在二十年前,是盛京城大名鼎鼎的武師,姓石雙名雄遠,他是北派形意門的能手,七十二路達摩劍法,十三隻亮銀梭,馳譽關東三省,威名遠震遼東一帶。
石雄遠在盛京,一向以保暗鏢為業,甚麼叫做暗鏢了?原來保鏢有分明暗兩種,保明鏢就是虞老鏢頭生前保那種鏢,即是堂堂正正,扯起鏢旗,押著鏢車,由鏢夥喊著路,浩浩蕩蕩出發,保暗鏢呢,情形便不同了!保鏢的完全不露面,扮做普通客人,混在客貨裡面,如果有賊人攔路打劫,方才正面出頭。
凡是聘請暗鏢的,都是價值連城的參茸珠寶,以及價值幾十萬兩以上之貴重紅貸,因為這些東西分量很輕,又不起眼,用不著大隊人馬,裝腔作勢護送,只要一二能手,隨同保護,採取小路捷逕行走,把鏢貨送到目的地便算。
唯其這樣,保暗鏢的比起保明鏢來,還要困難十倍!
因為保明鏢的如果是一間有名氣的鏢局,不用主要人物出頭,插上一支鏢旗,便可以走南闖北,暢通無阻,保暗鏢呢!一無鏢旗,二無鏢夥,遇了危難,只可憑自己的真實本領,過關斬將,殺去來敵,所以暗鏢的比起明鏢還要困難得多。
石雄遠在盛京城裡保暗鏢,已經有十多年,因為他的本領高強,從來不曾試過失風,日子一久,石雄遠三個字,漸漸的響起來,因為他天生一張枯黃瘦削的面孔,好像帶著病容,扛湖人送他一個外號,叫病維摩。
有一年,他保一支暗鏢到黑龍江去,順利到達齊齊哈爾,完成任務之後,返回盛京,半路中途經過寬城子北面的九臺縣,忽然看見幾個販馬客人,用繩索綁了一匹黃馬,正在那裡痛打,打得那馬遍體鱗仿,連聲哀嘶,石雄遠看在眼裡,非常不忍,上前向那幾個馬販子問道:「你們為甚麼痛打這匹馬,難道它犯了甚麼大罪,非要它於死地不成?」
這幾個馬販子看見石雄遠氣概昂藏,不敢怠慢,便回答道:「客人你不知道這匹馬的可惡哩!這是一匹野馬,也不知是由哪裡竄出來的?我們趕著馬群由吉林起程,經過寬城子東面的較河縣時,這匹馬便摻雜入牲口隊裡,大概它餓得慌,入馬群裡面搶吃馬料,我們的掌竿看見它雖然黃瘦,也還雄駿,便打算用馬竿套它,給它加上籠頭,哪知道這畜生不捉它猶自可,一捉它時,立即亂跳亂踢,一連給它踢傷了兩個夥計,另外踢壞三四匹馬,結局仍舊吃它一溜煙逃去,我們只好大嘆晦氣,作為罷論,哪知道我們繼續趕馬行進時,這畜生又靜悄悄的混了進來,搶吃馬料,等到我們設法捉它,它又踢壞了兩匹馬,突圍而去,似這樣的一連幾次,踢壞了我們七八匹馬,咱們把它恨極了,一心要用箭射死它,它卻逃得飛快,而且混入馬群裡面,使我們投鼠忌器,不敢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