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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隨著錦愁和苗王盟約的締結,魏周方面也傳來的新動向。一直坐看錦愁做大而置之不理的魏周,開始忍無可忍,先是不斷有追隨烈山韜多年的文臣武將不停上表要求肅清江南樂朝殘餘,再來是早已超出我預料的烈山韜也終於開始積極向江南駐兵。
可自錦愁和嫦修大婚後,我再沒有勸過他止戈平恨的話,我知道這場豪賭所有後果他都很明白,而他不在乎,敗了又如何?還有什麼比十年囚禁生涯更壞的呢?
我不規勸,並不代表我預設他的行動,即使我不能阻止也不會任由戰火在我面前蔓延。我一直恪守著錦濘的暗示,無財無兵的道理,即使雷拓每十日即會呈上增兵的奏摺,我卻從未松過口。
當然,我不鬆口也不代表他不會暗行其事,他的不厭其煩只是錦愁留給我的尊重,可畢竟國庫錢糧有限,雷拓增兵也需時日。
可令我吃驚的是不知從哪裡傳出訊息,入春後不斷有朝臣上折稱當年樂魏之戰,万俟穆籌措江南財富還未作為軍費用度,樂朝已兵敗如山倒,而那批財富就被他隱匿起來作為日後東山再起的根基,如今正是用錢之際,朝廷應派人尋找財寶以充軍費。
謠言一出,不僅我震驚異常,朝野上下也騷動起來。開始雷拓和錦愁對此事也未有動向,時日一久,錦愁竟暗示了我數次。而且據我的耳目傳信回來稱,從謠言流傳後,就開始有人在民間四處搜尋線索,甚至已經有人把觸角伸向了皇宮。
“是陛下讓人去海陵王府搜尋財寶的?”明知深夜來晨風宮會引人誤會,而且嫦修居住在西殿,見了面都會尷尬異常,可我還是壓不住怒火從海陵王府回來後直奔了這裡來。
錦愁著著一襲錦白色長袍未繫腰帶,正在宮中對月調琴,樣子閒散至極,見我來了,一雙清亮如水的眸子染上一抹喜色。
他拉我一同坐在古琴前,撥弄著琴絃道:“鳳梧,你聽這音色比當年七哥那柄古琴如何?是不是也不遜色啊?”
我見他如此,怒氣更盛了幾分,輕撥開他的手,“你讓人去七爺府邸搜尋那所謂寶藏了?”
他按下絲絃住了琴音,想了片刻後抬頭看向我道:“你怎麼知道那是子虛烏有?”
我看著他立時語塞,嘴巴張合幾次最後道:“如果真有那些財寶,七爺就不會為了籌措軍餉賣掉府中所有珍藏字畫文玩。你不知道當年為了籌措銀兩,七爺的側妃笑傾曾自賣自身一百萬兩白銀給七爺作為軍費。如今七爺那府邸不過是空殼子,你怎麼還能讓人去那裡搜尋,這傳了出去朝野會如何非議七爺,非議你們兄弟情義,你有沒有想過?”
錦愁垂下頭用中指勾起琴絃,猛然放開道:“非議?我們兄弟間的事那容他們非議?更何況七哥也會同意我找出那筆財富重整河山的。”
“世人之口不是你想堵便能堵上的,後世的評議你難道一點兒不在乎嗎?”
“後世?今生今世我們尚且無奈至此,後世如何誰能顧念?倒是你為什麼對此事如此緊張?”
他偏頭看向我,剛剛還如水的眸子此刻已佈滿疑雲。
我心跳如鼓,但仍強自鎮定道:“我對有無財寶並不關心,只是不希望有人擅動七爺故居,人都不在了,如今能讓我們憑弔的也不過是地方,如果他的府邸在面目全非,讓人情何以堪?”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凝了半晌後道:“我會讓他們停下,若有毀損也會讓他們修復如初。”
我點頭同意,起身要走,卻被他拉住。
他神色懇求地看著我道:“至少留下讓我彈上一曲,幫幫我聽聽這琴音色如何?”
不忍駁他,我又坐回了琴凳上。
他輕撫琴絃,一曲《月下海棠》幽蕩蕩流瀉出來。從沈良告訴我七爺府被搜後,我一直緊繃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