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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九思翻了個白眼。
柳玉茹笑著沒收手,笑眯眯道:“你毛髮柔順,手感很好啊。”
顧九思聽著這話,哽了哽,頭一次被柳玉茹堵住了聲。他紅了臉,扭過頭去,小聲道:“你怎麼這麼不矜持,男人的頭能亂摸的嗎?”
“可是你是我夫君啊。”
柳玉茹一本正經,顧九思立刻道:“那也不能隨便摸!”
“嘖,”柳玉茹反擊道,“真小氣。”
顧九思聽著柳玉茹的話,反應了半天,才緩過來,回頭道:“我說你現在怎麼伶牙俐齒的?”
“哦,”柳玉茹平靜道,“現在開始瞭解我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顧九思一臉悲傷。
“怎麼說?”
“我要是休了你,我怕你不是伶牙俐齒,而是鐵齒銅牙,一口一口能給我撕碎了那種。”
柳玉茹被顧九思逗笑,她在被窩裡咯咯笑著,兩個少年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有時是正事兒,有時就繞到了一些奇怪的事兒上。
顧九思的人生經驗比柳玉茹豐富得多,他說她沒聽過沒見過的,說他街頭鬥雞,賭坊賭大小,酒樓宴江湖豪傑,柳玉茹有時候聽到離奇之處,睜大眼不肯相信的樣子,能讓顧九思笑老久。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到困,迷迷糊糊就睡了。睡到半夜時分,顧九思迷糊著睜眼看了一眼,就瞧見柳玉茹側著身,頭靠在他肩上,像只貓兒似的,緊挨著他。
他也不知道怎麼,抬手擼了兩把她的頭髮,心滿意足睡了。
第二天早上柳玉茹醒過來,顧九思聽到她起了,打著哈欠道:“你將王先生請過來,這幾日我就在房裡上學吧。”
王先生是柳玉茹專門請來講天下局勢的先生,柳玉茹聽顧九思的話,便明白了顧九思的意思。
如今來趕考科舉怕是來不及,科舉下一次考試是三年後,而三年後考入朝廷,也才是入仕,若如今梁王動作已經這樣大,顧家怕是等不到顧九思入仕升官了。如今要做的,就是將最核心最重要的東西先學下來,柳玉茹心裡沉了沉,明白昨夜的話,雖然玩笑著打了岔,顧九思心裡卻已經有了定論。
她應了聲,讓人去請了王先生,而後便要去找江柔和顧朗華。
顧九思叫住她,柳玉茹回過頭,看見公子趴在床上,夏花開在他身後圓窗之外,他忽地笑開,笑容似若春花綻開,帶了天地繪筆描出的一抹好顏色。
“小娘子,做該做的,便莫要憂心了。”
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說輕浮不夠輕浮,說莊重不夠莊重的話,似是哪家公子立於陌上,隨口開著的玩笑。
柳玉茹讀出這份風流,紅了紅臉,小聲啐了一口“浪蕩!”,便轉身領著人出去了。
顧九思逗了柳玉茹,趴在床上,拍著床板笑出聲。
柳玉茹走出長廊,心跳才緩了些。她過往遇見過的男人,大多是葉世安那樣的,恭敬有禮,說話時候,規規矩矩站在簾子外面,便怕哪句話逾越了規矩。第一次見顧九思這樣狂浪的人,她覺得新奇又無奈。
最重要的是顧九思脾氣放肆便算了,還生了這樣一張好皮囊。
無論男女,骨子裡都愛著美麗的事物,且不說顧九思骨子裡其實是塊璞玉,哪怕真是個草包,那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評價。
至少外在金玉,這真是整個揚州城都不敢否認的。
柳玉茹緩了緩,等心裡冷靜下來,才去了大堂。
柳玉茹和顧朗華已經起了,兩人正憂心忡忡說著什麼。
柳玉茹進去後,給兩人行了禮,顧朗華漫不經心應了,隨口道:“九思怎麼樣了?”
“郎君還在休養,大夫說,再過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