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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著簡訊看了又看，恨了狠心，按下了傳送按鈕。
他也許已經睡了，也許明早才會看到吧。
然而，程北路猜錯了。
沒過多久，顧言行的電話打了過來。
顧言行三個字在手機螢幕上閃了又閃，她不敢接通，她怕聽到他的聲音就忍不住心軟了。
過了一會兒，她按下了結束通話鍵。
閃爍的螢幕驟然靜止，程北路的心臟驟然縮緊。
他沒有再打來。
她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釋然。
一切都結束了，是嗎?
過了一會兒，程北路的手機震了震，是一條簡訊：&ldo;我在你家樓下，我們見面談，好不好?&rdo;
程北路看著簡訊笑了。
&ldo;好不好&rdo;，顧言行總是喜歡這樣說，因為他總是在徵求別人的意見，總是想著別人的感受。
顧言行，你可真傻。
現在是凌晨三點鐘，程北路悄悄開啟房間的門，爸爸的鼾聲從爸媽的臥室傳出來。
程北路拿起外套，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她跑下來，推開門，看見了他。
他正倚著車門站著，樣子有些憔悴。
他看到她，慢慢走過來，兩人捱得很近，看著對方，誰都沒有說話。
顧言行上前一步，抱住她。
&ldo;我們找個地方坐著，慢慢聊，好嗎?&rdo;他的聲音很平靜，不急不緩。
但程北路知道，他並不平靜，而是在剋制，因為他的心跳實在快得可怕。
兩人走到小區的花園裡，空蕩蕩的鞦韆，兩人坐上去。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遠處亮著幾盞路燈。
世界靜得彷彿只能聽得到彼此的心跳聲。
&ldo;為什麼突然提分手?&rdo;顧言行說。
&ldo;沒什麼，就是想通了。&rdo;
&ldo;是因為你媽媽的一耳光?&rdo;
&ldo;不全是。&rdo;
&ldo;那是因為什麼?&rdo;
&ldo;很久之前我就說過，我最好孤苦終生，這樣對我自己，對別人，都是最好的。&rdo;程北路說。
&ldo;你跟我在一起不快樂嗎?&rdo;
&ldo;快樂。&rdo;程北路說，&ldo;但是這種快樂保質期太短了，我的病一天不好，你就要受一天折磨。早晚有一天，你會累垮的，所以，還不如現在就分開。&rdo;
&ldo;北路，跟你在一起，我從來都沒有覺得累。&rdo;
&ldo;那以後呢?&rdo;
&ldo;以後也不會。&rdo;
&ldo;顧老師，別這麼幼稚，你早晚會覺得累的。&rdo;
&ldo;不試試，怎麼會知道?&rdo;
&ldo;還是分開吧。&rdo;
&ldo;你也是喜歡我的，不是嗎?&rdo;
程北路笑了笑，說：&ldo;我承認，我很喜歡你，此時此刻依舊非常非常地喜歡你。但是我們在一起只會是互相折磨，等到我們的熱情被消磨光時，我們還是要分開的，不是嗎?&rdo;
&ldo;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們再分開，不行嗎?&rdo;
程北路笑了笑，搖頭說：&ldo;我不想那樣，顧老師。現在分開，把最好的樣子留給彼此，不是更好嗎?&rdo;又說，&ldo;顧老師，其實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rdo;
&ldo;我們為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