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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微眯起眼, 聲音低沉:「當然不妥。御藥供奉一事自有規矩, 豈可胡來?」
他心中思緒雜亂, 種種念頭不停地翻滾:她要走?她為什麼要走?如果是因為放心不下老父親,那她當初為什麼進京參與御藥供奉呢?當時就沒考慮過老父親嗎?
一個猜測很快湧上心頭:她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多半還是跟他有關。一個疑似自己夫婿的人就在眼前,想認卻不能認,對她來說, 想必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吧?因此她才迫不及待地想逃離?
初時莫名的怒氣頃刻間散得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憐惜和心疼。
可他怎麼就想不起來呢?
鄭太后覷著兒子的臉色, 小聲道:「怎麼算胡來呢?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就不能通融一下?」
這等事雖然不太合規矩, 但她身為太后, 給個小小的恩典, 也不是不可以。她原以為十拿九穩的事, 沒想到竟然在皇帝這裡碰了釘子。
皇帝雙目微闔, 沒有過多解釋,只說道:「母后,這件事兒子自有主張, 你就不要管了。」
「可是,哀家都跟許娘子說好了……」
皇帝眼皮略動了一下:「許娘子那邊,朕自有交代,母后不必煩憂。兒子還有些事,先告退了。」
他施了一禮,起身告退。
「翊兒,翊兒……」鄭太后在他身後喚了幾聲,卻不見兒子回頭。她重重嘆一口氣:「這孩子……」
福壽遞上一盞茶:「太后消消氣,皇上他想必有自己的考量。」
鄭太后沒接,只問:「哀家的要求過分嗎?連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太后和皇帝有意見衝突,福壽不敢評判對錯,只小心賠笑:「太后先喝杯熱茶。」
「國家大事,哀家從來不插手。可這御藥供奉,明明就不是大事啊。」鄭太后接過茶杯,猶自不解,「他在鬧什麼彆扭?」
福壽陪著笑:「太后,想必是皇上不願意壞了規矩。許娘子留在京中,不是正合您的意嗎?您以後想見見她,想讓她陪您說說話,也很容易,是不是?至於她父親,接過來就是了。在哪兒不都是一樣的?這京城可比他們湘城繁華多了。她自己一開始,不也這麼想的……」
如此這般安慰了好一會兒,鄭太后心情才略微好轉了一些,可仍覺得有些對不住許娘子。
她本想著,這不過是吩咐一句就能辦成的事。誰能想到,翊兒不同意呢?
鄭太后性子溫和,沒想跟兒子對著幹,可這會兒著實犯難。
福壽怕太后心中不快,試著轉移話題:「太后,今天那個小娃娃真招人疼,想必將來的小皇子、小公主,會更可愛。」
這話題轉的有些突兀,卻恰好戳中了太后的心事。
她點一點頭,是該張羅著后妃人選了。差不多的年紀,許娘子的孩子都那麼大了,翊兒現在還是孤家寡人呢。難怪他有時候性子彆扭。
說起來,翊兒的后妃,早就該提上議程了。
鄭太后輕聲嘆息,是她這個做母后的失職了。長期沉湎於失去先帝的痛苦中,該早些幫他張羅的。
見鄭太后注意力被轉移,福壽悄然鬆一口氣。
許長安並沒有在齊雲寺待太久,與鄭太后一行人分別後,她就帶著文元緩步下山了。
不同於出發時的精神滿滿,回家途中,母子兩人的情緒都不太高。
文元輕聲問:「娘累了嗎?」
許長安對兒子笑一笑:「還好啊,娘不累。」
只是覺得有些不安和遺憾。
早知道進京以後是這般景象,還不如當初一直留在湘城呢。
馬車行駛的快,很快進了城。人在車廂內,時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