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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印秘書都很“敬業”地緊跟著我。緊得我都有窒息感了。我和經常代銷我們貨物的掌櫃說話,他就一直搭腔兒,截我的話頭兒。小夥計點貨,我和人家開個玩笑,他就拉長臉催促著我快走。我們去常去的飯館吃飯,我和小二嘻笑了兩句,他就忿忿地說以後再不許到這家來吃飯了——怪了,本總經理幹嘛要聽你的?還有更過份的,我要出恭,這廝也屁顛屁顛地跟著,氣得我差點兒一腳把他踹飛!這是怎麼了,不象是我的手下,倒更象是娘派來監察我生活作風的奸細了。我氣歪歪地罵了他一路,他卻只是訕訕地笑著,象只叭兒狗似的搖著尾巴緊跟著我——簡直不可理喻!
晚上,又該到醉香閣給凝香做美容了。吃完六大廚做的美味晚餐,我挑釁地看著印堂:怎麼?還跟著我不?印堂漲紅了臉,嘴唇蠕動了幾下,沒說出話來。我衝他一撇嘴,心裡很是得意:小樣兒,不敢去了吧?印堂突然轉身出去了,生氣了?耍小性兒?扮了兩回姑娘,還真就把脾性改了,越來越小女人麼?我正要跟出去,恰好在門口看到印堂把正在廚房收拾的小六子扯了出來,跑到牆邊嘀嘀咕咕。我一閃身退到門後,偷偷地注視著他們。印堂皺著眉頭,一臉嚴肅的囑咐著什麼,小六子畢恭畢敬地聽著,不時點著頭。哦,看來,是自己不能親自去盯我的梢,就讓小六子繼續他未完的使命——印九斤同志,你到底是哪部分的?要盯我的梢,是何用意?!
“小六子,你家主子爺剛才跟你說什麼了?神神秘秘的。”路上,我漫不經心的問小六子。
“也沒說什麼。無非是有些想家了,我們離開京城也有三個月了吧,我們爺惦念著老爺和夫人呢。”
“哦,這倒也是,人之常情嘛。”我瞟了小六子一眼,瞎話來得倒快,還入情入理。“那你們什麼時候走?”
“啊?”
“不是想家了嗎?那就乾脆回去嘛,你家老爺夫人也一定很想兒子,何苦在這兒當長工受罪。”
“呃……我們……我們,沒有路費……”
“咳……=_=”我乾咳了一聲,臭小子!嫌我不給工錢啦?當初可說好第一個月不給的。再說,你們兩個大男人,吃掉我們家多少伙食費啊?
“其實,要能回去,早就回去了……”小六子小聲嘀咕著,頭也垂了下來。
哦,想起來了。印堂說過,他們家出事了,他是出來避難的,若不是如此,他舅舅兼老丈人也不會對他那樣,唉,世態炎涼啊!印堂現在等於是有家不能回啊,看看垂頭喪氣的小六子,覺得他們也是夠可憐的。印堂也真是沒心沒肺,在我家混的這些日子,也沒見他有什麼惆悵,淨和我鬥嘴打趣兒了。哼,紈絝子弟啊紈絝子弟!
“好啦,別垂頭喪氣的了。你們現在不正在為將來準備著的嗎?我也不會總不給你們工錢的。不過我娘未必讓你們主僕一直在這兒混著,到時候你們自己出去找工作,就更知道生活的艱辛了。”我一邊搖著頭,一邊心裡有點不忍,娘真的會趕他們走嗎?那印堂……唉,算了,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有家底兒的,論不到我為他擔憂吧?
到了醉香閣,凝香一見我就使眼色。我便和上次一樣,把閒雜人等都請了出去。小六子放下東西后,也退到門外。我一邊準備,一邊和凝香嘻笑著說些女人們的八卦。她用手勢告訴我:今晚,三更,楓橋畔。我點了點頭,嘴裡卻仍是胡說八道些不著邊際的東西。出逃,逃離這蹂躪自尊和人性的火坑!凝香,我一定會幫你成功離開的!
回家的路上,在往家走的三岔口邊上有一棵大榕樹。小六子一直走在我前面,趁他不注意,我迅速往大榕樹的樹洞裡放了三顆石子兒。這是暗號,那隻蟈蟈會在樹林中等著我的。
往嘴裡塞了兩塊思巖給我留的點心,慌稱胃裡有舒服,要散散步消食,就溜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