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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眼讓她渾身一怔,宛如掉進了冰窖被定住了一般,手裡翻來覆去把玩的樹葉劃過指尖落到腳邊,被一股風捲到了街道路上。
李月秋身子微微發起抖來,眼睛瞪著極大,圓溜溜的眼珠染上了憤怒和驚蟄,就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怖和憤恨的東西,各種情緒之下,她瓷白嬌嫩的臉龐像是褪了一個色,顯得異常的白,那人堆裡的只是一晃而過的面容她是絕對不會看錯的。
是上輩子她從市裡跑回來,路上遇到的人販子,一個四五十歲十分面善的農村婦女,能說好幾種地道的鄉下口音,當時她從市裡秦偉身邊跑回來,相信了這婦女和她是老鄉,都是石林縣的有一個地方的。
這個農村婦女,長相微胖,給人第一眼感覺很是老實和善,都說面由心生,長得微胖的人大多給人一種很好相處的感覺,不知道真相的人是絕對想不到這樣的人會是個人販子,此時她懷裡抱著一個熟睡的孩子,手上拽著一個年輕姑娘,哭的聲淚俱下,隱約聽到說什麼閨女又犯病了,要趕緊吃藥。
李月秋隔的還是有些距離,具體在說什麼聽的不太清楚,但看到在那農村婦女說話的同時,旁邊是丈夫的漢子對著圍觀的人連連道歉,從兜裡掏出藥來,要給閨女餵藥。
這麼一番,圍觀的人見也沒什麼稀奇可看的,陸陸續續慢慢的散了。
一瞬間,李月秋腦袋裡略過好多個場景,最後她果斷扭頭沒再去看那夥人販子,而是毫不猶豫的騎上旁邊的二八大槓,朝前面汽車站出站口的一個卡口騎去。
卡口有一個服務站,裡面坐著汽車站的工作人員,看到李月秋騎著過來,從服務站裡的視窗伸出頭來,高聲喊著攆人,「嘿!同志,這不能過,這是出站口,進站在另外一頭,從那頭進。」說著還給李月秋指了出站口的位置。
車站有規定,出站口是出去的,要進站去進站口,各有各的方向,車站來來往往什麼樣的人都有,有的還不識字,不過就算不識字也得一進一出按照章程有條不紊的來,如果隨便亂進不是全都亂套了,看著騎著二八大槓的姑娘不像是沒文化不識字的,怎麼會搞不清楚方向隨便亂進亂出。
「那邊有人販子在鬧事。」
李月秋白著臉朝人說道,聲音氣喘吁吁的,明明騎過來這段路程不遠,就幾百米的距離,但她還是上氣不接下氣的,邊說著邊朝已經差不多散完人的地方一指,一下就把事情給捅了出來,「同志,得趕緊把他們攔住,不然他們就跑了。」
她要是沒看錯,那一夥人在汽車站外面有一輛破貨車接應,等會只要從這個出站口安全出去,上了貨車車一開走想要找到人肯定是大海撈針了,必須就在這趕緊把人截住。
「什麼?人販子?哪來的人販子?」服務站裡的工作人員聽了,神色一正,著急忙慌的從服務站裡走了出來核實具體的情況。
交通不便加上各種的因素,現在被人販子拐走的人可不容易再找回來,汽車站來往的人多,丟的人也多,不管這位女同志說的是真是假,都得重視了,而且看這來通知的小姑娘,年歲也不大,一張臉都嚇白了,他心裡更是信了幾分。
恰好此時,那夥人拖家帶口,扶著已經餵藥睡著的閨女過來了,想從出站口出去。
工作人員忙吹響脖子上的哨子,攔住人,「你們幾個等等,怎麼回事?」
微胖的農村婦女抱緊懷裡睡熟的孩子,那雙眼睛還紅著,完全是一副鄉下婦女的模樣,臉頰稍微帶斑,乍然被攔住盤問,像是被嚇到了,微愣了下,扯著嗓子問:「同志,咋地啦?」
工作人員手上拎著巡邏棍,厲聲問:「你們從哪來的?剛剛鬧什麼?」
農村婦女輕輕拍著懷裡孩子的背哄人睡覺,動作嫻熟充滿看慈愛,她懷裡的孩子戴著一頂破舊的毛線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