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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一個外號‘五寸一’,黑手品評兵器譜,這五寸一排名第。”
縣令放下了茶,道:“胥老爺祖上幾代都在這大同縣上做糧米生意,並非江湖人,怎會招來這等殺身之禍?”
鐘快腿心頭一鬆,暗道縣太爺果然是年紀太輕,見識太淺。表面上依然恭恭敬敬的道:“商場如戰場,這幾年胥老爺生意做的大了,肯定結識了不少頭面上的人,不知何時得罪了什麼人也說不定。屬下這次到鄰縣,聽聞這煞星在梅川附近殺傷好幾條人命,見識過死於他手者屍體的傷口方位,與胥老爺的傷口是一模一樣。”
縣太爺點點頭道:“這我也聽說過;你既然這麼說,那就錯不了了。打點一下,我們一起過去胥家探問遺孤。”
鐘快腿心領神會,馬上退出去讓人備轎,不一會兒,就到了胥家。
胥家是地方大戶,然生老病死貧富皆同,胥夫人年逾五十又遭喪夫之痛,拉著縣令絮絮叨叨說了好半天話,才哽咽著要青天大老爺為民做主。胥寶定的兒子胥子常、兒媳胡氏,女兒和倒插門女婿,還有家裡的老管家披麻帶孝站在一邊,聽見胥夫人這一哭,都是涕淚漣漣。
大同縣令姓楚,名桐,字吟白,去年進士及第,皇榜點得第九。雖然外放做了個小小縣令,但大同距京城不遠,又頗為富庶,這實在是個肥差。楚縣令年紀約莫二十六七歲,為人親和,處事持正,這一年以來沒什麼大作為,卻也無失當之處。
看見這陣仗,知曉想要問供怕是不能了。楚縣令只得柔聲安慰胥夫人幾句,又跟胥子定的兒子兒媳、女兒、老僕各問了幾句話,便讓鐘快腿帶他去看看屍體。
老餘驗過屍之後,胥子定就被搬到了前廳,為免腐味外洩,又多加了不少香料,屋裡外燒著上好的沉香,煙霧繚繞。饒是這樣,甫開棺時鐘快腿還是緊緊矇住了口鼻。
胥寶定臉色紫青,雙目緊閉,表情平和,胸口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血肉翻起,已經開始潰爛。
楚縣令神色分毫不改,近前道:“老餘怎麼說的?”
鐘快腿硬著頭皮扶住棺木,道:“死了八個時辰,不會超過十二個時辰。身上的傷只有一個,被利器當心穿過,兩面鋒口,應是劍或匕首,入肉約五寸一分長。”
楚縣令道:“八到十二個時辰……肯定?”
鐘快腿道:“老餘說錯不了。”
楚縣令審視了傷口一陣,道:“這傷爛的厲害啊,鋒口都辨不出來了。”
鐘快腿探頭看了眼,回道:“是,天氣溼熱的緣故吧。半個多時辰前我和老餘來的時候,還能大約的看出傷口的輪廓。”
“哦?”楚縣令眼睛一動,自語道:“這就……胥老爺是死在他的書房?死時在做何事?何人作證?”
“啟稟老爺,胥子定死時據說是昨天晚飯剛過。他剛從外地巡視米莊回來,正在翻閱帳簿——這是胥子定多年的習慣。第一個發現的人是丫鬟蘭兒,她來送茶,敲了半天門也沒人應,又等了一會兒,她大著膽子推門,才發現胥老爺胸口有傷,倒在書架邊。”
“入殮前可有動過屍體?”
“沒有,胥夫人知道關節重大,沒敢讓人拾掇,當時就去報了官。可是老餘探親在外,我又沒有回來,所以拖到今天才來驗屍。”
楚縣令點頭道:“這後面的我都知道了。”
看了屍體好一陣子,楚縣令忽然伸出右手,輕輕插入胥老爺梳好的髮間,摩娑片刻又抽出手來,才道:“合上吧。”
鐘快腿滿腹疑竇,表面上卻不顯露,抬起棺蓋時身形一掩,也伸手去匆忙撫了一下。走出外間,見楚縣令仰頭向天,神情嚴峻,一眨眼,又恢復了平日的和善,道:“我們回去吧。”
沒過幾天,來了調令,調楚桐入京述職。外放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