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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的演奏裡我清晰地感覺到演奏者對生命的演繹,感覺到他獨白裡的灌注的對人生的理解與渴望。
這高亢的樂曲讓我全身的肌肉情不自禁地震顫起來,那些強有力的音符讓我血脈奔流,鬚髮直立。
&ldo;啊!殺!&rdo;
我實在無法抑鬱自己的感情,奮然跳上塹壕,手臂有力地在空中揮舞著,吶喊著召喚同伴傾瀉出更多復仇的火焰。
一頭頭瘋狂的野獸在無情的火焰長鞭抽打下迅速消融委頓,膏藥旗一面面無力地垂倒在泥漿裡。
空彈殼如同從打穀機傾倒出的金黃色穀粒一般,嘩嘩地從退殼器蹦跳出來。小號手此時又如同田間收穫的農夫,不過他此時收穫的不是糧食,是東線戰場上千千萬萬戰死的戍衛者的渴望,是千千萬萬正在與入侵者搏鬥的中國人的夢想,是山坡上正在攀緣著的鬼子們委頓消融的醜陋軀體和那瀕死的絕望哀號。
炙熱火紅的長鞭在郭永手裡往復揮舞著,帶著非凡的氣勢橫掃著戰場。
彈殼在郭永腳面不安地跳動著。我屏住呼吸傾聽著,分辨那些從郭永從嘴裡間或蹦出陣亡戰友們的名字。
&ldo;連長!指導員!孫猴子!程小柱!老柳!……。&rdo;
禁不住巨大傷亡的鬼子終於退卻了,留下十幾面膏藥旗和滿山坡的屍體,倉皇遁去。
驕傲威嚴地站立在山坡上,郭永面無表情地手端機槍,一動不動。山坡周圍的戰士們歡聲雷動。
尾聲
&ldo;江壘!&rdo;
殺急了眼的我急忙竄到他的身邊。
江壘居然沒有死,只是趴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我低頭檢視他胸口的傷勢。
怎麼沒有血?是不是被鬼子砍得太深了?
&ldo;江壘,你?&rdo;
我茫然地問道。
&ldo;老子有防彈衣!老衛,快殺鬼子!&rdo;
喘息片刻後江壘哇哇狂叫著撲向另外一個鬼子,奔跑的過程中還順手將還插在地上的膏藥旗一棍挑飛。
當師長把戰旗牢牢地插在盤龍嶺主峰的時候,我們突擊隊只剩下八十多人。
曲成一手提著工兵鎬,一手攥著鬼子的戰刀高聲長嘯起來,他的身上已經被血浸得通紅。
十幾個嚇破膽子的鬼子正連滾帶爬地匆匆逃下山去。
他們已經沒有遠端火力支援,只能靠自己的步兵再從山下重整旗鼓一步步地爬上來。
薛師長帶頭給我們那些受傷的指戰員包紮傷口。政委也受傷了,用完好的右手拄著旗杆,政委的左手軟軟地垂在身上。
&ldo;你們看,鬼子正在進攻我們醫院!&rdo;
正在向四周環顧的曲成一眼看見北面山樑下正在朝醫院撲去的一隊鬼子兵。
醫院裡還有我們一百多重傷員,還有許多醫生護士和平民。那裡防守薄弱,如果被鬼子突進去,後果不堪設想。
怎麼辦!
情況緊急,薛師長連忙將隊伍分成兩部分,曲成和受傷的政委帶四十個戰士堅守主峰,其他戰士在師長的帶領下援馳醫院。
江壘死死地攥著我的胳膊不讓我滑倒,我們倆踉蹌地跟在援馳隊伍的後面。
我的肺都快破了,大口地喘著氣,我竭力不讓自己被隊伍拉下。
江壘的鋼筋條已經被他扔掉,手裡換成了一把鋒利的戰刀。
拄著鋼筋條,我費力地登上一塊巨石。
醫院就在前方,在坑道口邊上我們的戰士們正在與鬼子們混戰成一團。
是幾個輕傷員,還有醫生護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