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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明日君上應會召臣,三卿或將派人打探,臣請公子恕罪,將言公子病體未愈,如不能精心調養恐纏綿病榻。”桑醫道。
“善。”郅玄笑著頷首。
桑醫遠比他想得更加聰明,在接下來的路程中,他必然表現得虛弱。待到了郊地,也有理由不親自參與會獵,將一個病弱的形象演繹徹底。
夜色中,狼嚎聲此起彼伏,營地周圍總能見到飄搖的綠光。甲士幾次驅趕也未能見效,幾名奴隸還險些被拖走。
為防狼群,甲士收縮防禦,嚴令奴隸不得離開營地,吃剩下的鹿骨碎渣就地掩埋,用雪蓋住。
營地中心,桑醫離開後,郅玄簡單洗漱,將餘下的熱水賞給侍人。
“不用整夜看守,你們輪換休息。帳簾附近太涼,睡到裡面些。”
“諾!”
侍人利落鋪設床榻,足足墊了三張獸皮,還用特製的器具裝著木炭滾過一遍,確定暖手,才服侍郅玄躺下。
睏意湧上,郅玄打了個哈欠,很快睡了過去。
侍人悄聲守在帳中,喝過肉湯,捧著裝有熱水的皮袋,寒冷的冬夜也不再難熬。
翌日清晨,營盤中火堆熄滅,只留下一團團黑色的灰燼。
國君走出大帳,僕人和奴隸迅速拆卸帳篷裝上牛車。
待營地清理完畢,甲士列隊,隊伍繼續出發、
郅玄坐在車上,裝出一副病弱的樣子,偶爾咳嗽幾聲,確保不露半點馬腳。
桑醫果然被召喚。
依照昨夜所言,桑醫向國君稟報郅玄的病況,密武、羊皓和範緒也很快得到訊息。
接下來的路程中,郅玄要麼留在車內,要麼縮在帳篷裡,關於他病弱的訊息迅速在隊伍中傳開。
沒過多長時間,隊伍中的所有人,包括奴隸在內,都知曉國君嫡子體弱,此番隨行會獵,病情不斷加重,連風都不能吹。
流言一天勝過一天,逐漸免得離譜。
對此,郅玄看在眼中,並不打算解釋。只要他之前的觀察沒錯,國君還需要嫡子,自然會出手解決。
果不其然,在隊伍抵達郊地前一日,國君召他前往大帳,當著眾多氏族的面,言明日見北安侯,郅玄同去。
“明日,我兒車行在右。”國君一錘定音。
郅玄抬眼看向帳中的密武等人,突然控制不住咳嗽起來,等到壓下咳嗽,才一絲不苟地行禮,口稱:“遵君上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