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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有頭債有主,康惟作惡多端,死有餘辜,可是康家並非全是有罪之人,就說那三尺孩童,他們尚未出生時,父母便做下了惡,又與他們何干,卻要他們以命來承擔?”顧文譞道。
“呵!無辜?無辜?當初康惟殺我不足歲的女兒,未滿八歲的弟弟,白髮蒼蒼的祖父母時,何曾想過他們無辜?如今倒要我來成全他們的無辜?”周竟怒吼道。
“永遠別以你自己受害為由而心安理得地去傷害別人,這是做人的基本。”顧文譞對著周竟說,“你可以不做好人,但是永遠都別不做人!冤有頭債有主,對於那些雙手染遍鮮血的人,對於身上揹負血海深仇的你,我沒有資格要求你放下,以德報怨,但是對於那些手裡沒有染過鮮血的人,我也不能承諾讓你去傷害他們!他們該怎麼處理,自有律法裁奪!”
周竟聞言靜靜坐在椅子上,低頭不語。不知是聽盡了顧文譞的話還是另有打算。顧文譞邊走到蠟燭前挑著燈花邊對著周竟說,“總之,一句話,你把東西交給我,我能答應你,早晚一日會將康家這棵大樹連根拔起,但是我不會把康家滿門交給你,到時候,我自會讓有司對他們量罪定刑。不過……”顧文譞放下剔燈,望了眼周竟說道,“不過,到時候,我可以把康惟交給你處置。”
周竟聞言,抬頭看著顧文譞,沉思一番,說道:“好,那就一言為定,你把康惟交給我,到時候我要用他的頭,祭奠我周家冤魂!”顧文譞點頭表示預設。
於是,周竟去到裡間,拿出一個破舊的盒子,開啟取出一本冊,顧文譞接過來開啟一看,只見上面詳細記錄著某年某月康惟命周竟私造多少刀劍;某年某月康惟命某某在何地私招了多少兵馬……
一行行一列列俱都是康惟的罪證,無論哪一條多足以致康惟於死地。
“證據都有了,你還不動手,要等到什麼時候?”周竟問道。
“‘雖有智慧,不如乘勢;雖有鎡基,不如待時’,時機未到,尚需等候!”顧文譞答道。
“等,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周竟激動地說。
“若是那麼容易,你也不會隱姓埋名多年,卻始終不能如願吧”顧文譞言道。周竟低頭不語。“那康惟是步軍統領,又掌管軍械所,且與澶王一派,交息相關,若是那麼容易就動得了,我又何須等到今日?”
“那我該怎麼辦?”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之一個字‘忍’!自古大賢大奸惟一忍,那勾踐臥薪嚐膽終破吳,王莽謙恭在未篡時。如今你我也惟有一忍。一步一步慢慢盤算,靜候時機!”
周竟聞言只是低頭,他知道顧文譞說的沒錯,要對付康惟確實不那麼容易,不然他也不會隱忍那麼多年了,可是,太久了,他畢竟等得太久了,他做夢都恨不得殺了康惟,他滿心期許的以為由丞相出面,在加上鐵證如山,那麼康惟必倒無疑。可是在聽完顧文譞的話後,就知道事情遠沒有他想的那麼容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以為憑我出面再憑藉這證據,就能使康惟身敗,但你錯了,康惟的罪行即使沒有這冊子,也早已人盡皆知,尤其是陛下!”
“怎麼?皇帝知道?”周竟驚疑地問。
“不然你以為呢?我為什麼會一心要扳倒康惟,不過是陛下之意罷了”顧文譞言道。
“那為什麼……”
“你想說為什麼陛下想弄倒康家而不直接動手?呵呵,你還是太天真了,朝堂政局很多事情遠不是像你想的那麼容易,不僅康家,就連崔家、寇家,陛下也早有意除之,只不過顧慮著他們的實力,所以才遲遲不得動手罷了。崔、康、寇三家如同吃人的猛虎一般,你明知它們留著是禍害,是威脅,可是如果你不把它的爪牙拔乾淨,而是天真的站在猛虎面前,義正言辭地指出老虎吃人害人的種種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