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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晉絲毫不為自己的行徑懺悔,竟然還笑的隨意:「誰說官匪不能一家親?封某這些日子盤桓郭公山,可不就與大當家相談甚歡嗎?」
「我呸!」翟大當家好像當場被人扒了皮,光著身子被人圍觀,羞臊難堪的恨不得找個地縫躲起來——對自己輕信他人做出蠢事尤其無地自容:「來人哪,把姓封的綁起來,再把他那如花似玉的小娘子給我拖過來,當著他的面一刀刀片了,我看他還張狂?」
符炎長刀出鞘,寒光懾人:「我看你們誰敢動手?」
封晉反而成了和事佬:「有話好好說,別打起來。」
符炎內心流淚:主子您到底是站哪邊的?
整件事情之中,最無辜的當屬杜歡。
她被山匪們五花大綁押過來的時候還懵懵懂懂,搞不清楚狀況,進了聚義廳見到兩方人馬對峙,大當家目眥欲裂,活脫脫一個被奸商坑了全部家當的受害者,心裡頓感不妙。
朱大公子敢在山匪窩裡坑人,心機手段高明,找死的勇氣可嘉,就是脫身有點晚,被當場堵住了,連累她也要跟著遭殃。
「大當家息怒,公子雖然是個奸商,但他行騙未遂,也犯不上……犯不上拿刀砍吧?」先保命要緊。
「奸商?」翟虎此刻看封晉就好比在看負心漢,酒逢知己千杯少,他落草為寇多少年都沒這麼高興過,自以為遇上了平生知己,好的掏心掏肺,酒宴擺了一場又一場,越喝越暢快,哪知道到頭來都是一場空,原來只是騙子投其所好?
他憤怒的不是被騙了金銀珠寶身家性命,而是憤怒於自己一腔熱情餵了狗,這狗還是一隻朝廷狗!
道不同不相為謀的道理他還是懂的:「杜姑娘難道不知道你家公子是何許人也?」
杜歡一臉蠢樣:「公子難道還能是別人不成?」
翟虎見到別人比他還蠢,雖然是個小姑娘,可是被枕邊人瞞的滴水不漏,自己的憤怒反而被澆熄了一半:「你家公子可不正是別人嘛,他可不是什麼天下首富朱笙歌,而是大燕的端王殿下!」
「端-王-殿-下?」
小姑娘好像把這四個字放到嘴裡咀嚼了一遍才品過味兒來:「大當家是說公子不姓朱?也不是朱大公子?」
金主爸爸搖身一變從土豪變成了權貴,對杜歡的衝擊好像也不是那麼大——反正只要對她大方就好。但隨即她想到一個問題,甚至在山匪的刀刃之下都差點跳起來:「朝-朝-朝廷的端王殿下?有封號的皇子?」
換個地方,假如不是在山匪窩,隨便在什麼地方,山野鄉間也好,城鎮官道也罷,能抱上皇子的金大腿,她早就歡撥出聲了。
但是此時此刻,刀刃就架在脖子上,她方才情急之下掙扎,持刀的山匪眼疾手快撤後半寸,脖子上還是新添了一道細細的傷口,血珠子瞬間就竄了出來,疼痛讓她發熱的腦子清醒了一半。
翟大當家看到別人犯蠢就高興,這襯的他也沒那麼蠢了,於是難得大發善心,向她解釋:「你說的沒錯,端王殿下可是大燕皇帝陛下的長子!」他好像突然之間就變的通情達理了,還很民主的徵求她的意見:「杜姑娘覺得,我該如何處理端王殿下?」
聚義廳裡所有的男人們都盯著場中的小姑娘,有的看好戲,有的同情她識人不清,還有的考慮做個接盤俠,等大當家弄死了端王殿下,說不準他可以在杜姑娘面前獻個殷勤,打動芳心抱得美人歸。
封晉也不例外,他下意識握拳,連呼吸的節奏都變慢了,緊緊盯著場中被五花大綁的小姑娘。
小姑娘不負眾望,開口就驚倒了一大片。
「大當家猶豫什麼?既然他是朝廷的皇子,不如趕緊拉出去大卸八塊剁成肉泥餵野狗?!」
封晉瞳孔緊縮,隨即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