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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謙此時也沒有心氣勁兒,再跟蘇紅玉、姚惜水鬥智鬥勇,坐在那裡也不答話,只是聽蘇紅玉彈琴,看到亭子裡的長案上還有糕點,便徑直拿來就吃,直到天色暗沉下來,就爬起來穿好靴,往晚紅樓外走去,範大黑、林海崢、趙無忌三人果然牽著馬在院子外等著他。
「少主怎麼不說一聲,就跑到晚紅樓來聽曲子?」範大黑性子直,看到韓謙從晚紅樓走出來,就忍不住抱怨道,「今天宅子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少主怎麼都應該先回去跑一趟,再出來玩樂的。」
韓謙抬頭看到林海崢、趙無忌一眼,看他們守在晚紅樓外都很有些不耐煩,也猜到他們跟臨江侯府的侍衛在一起,早就知道今天朝會之上所發生的事情了。
韓家發生這麼大的變故,甚至都有可能一蹶不振,他卻跑到晚紅樓來尋歡作樂,範大黑、林海崢他們作為家兵,也不可能完全沒有自己的想法跟感受,心情焦躁實屬正常。
涉及的事情太複雜,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韓謙壓低聲音,跟範大黑說道:「你以為你眼睛所見、耳朵所聽,就是事情真相?事情有時候比你親眼所見複雜得多、詭異得多。」
範大黑沒有再吭聲,但對韓謙的話不以為然,踢了紫鬃馬一腳,將其趕到韓謙身邊來。
韓謙瞪了範大黑一眼,但想到他也是憂心韓家的事,忍住沒有訓斥他,悶頭騎上馬,在範大黑、林海崢、趙無忌的簇擁下,穿街過巷,趕回家去。
走到宅子裡,夜色已暗沉下來,夜空又簌簌飄落雪花,韓謙將馬匹交給守候在外宅的家兵牽走,走進垂花門,看到他父親正袖手站在枝葉凋零的石榴樹前看雪,範錫程、趙闊默然無語的守在父親的身後。
韓謙將大氅解下來,抖落積雪後交給從西廊迎過來的趙庭兒,見他父親還陷入沉思中沒有注意到他回來,招呼道:「爹爹,我回來了。」
「怎麼這麼晚?」韓道勛轉過身來,問道。
「午後陪殿下見過信昌侯後,心裡堵得慌,便去晚紅樓聽曲子了。」韓謙說道,說罷這話,眼神還瞥了站在身後還有些在鬧情緒的範大黑一眼,心想要是歷史軌跡不改變,這憨貨多半第一個站出來捅自己一刀。
「見過信昌侯就好。」韓道勛就關心這事,其他皆是細枝末節。
而從《疫水疏》的出爐以及後續如何實施使之最有利於饑民,大半都是韓謙的主意,他相信韓謙此時能掌握好事情的尺度。
「信昌侯李普出面代臨江侯府應承此事,安寧宮那邊多半會有警覺,然而父親這次聲名受累不說,還有可能會受到安寧宮的報復、打壓,父親,你真甘心嗎?」
韓謙沒想去問姚惜水,到底用什麼手段去封住馮翊、孔熙榮的嘴,但即便他為三皇子所用的事,不經馮翊他們的嘴傳出去,只要臨江侯府應承接濟饑民之事,安寧宮及太子一系也不可能毫無察覺。
說實話,姚惜水說得不錯,這次要不是信昌侯李普他們強迫,他還是想著拖延一段時間,甚至考慮是不是等一部分饑民渡江北遷之後,再將《疫水疏》拿出來,這樣才不至於驚動安寧宮,不至於令他們韓家陷入險境。
只是很多事情,未必如他所料發展,現在只能指望信昌侯府及晚紅樓能夠充分認識到他父子二人還有大用,能出力死保他父子倆,令安寧宮難以設計陷害。
「你怕了?」韓道勛笑了,問道。
韓謙心裡痛苦的呻吟,我當然怕啊,要不是怕你犯犟脾氣往死裡頂撞天佑帝,要不是怕你有朝一日被杖殺殿前,我也將被車裂於市,我至於這麼折騰嗎?
韓道勛自然不知道韓謙心裡在想什麼,抬頭看了看飄然灑下的雪花,笑道:
「安寧宮雖然跋扈,但即便有所察覺,也不過是從中作梗,削去我的官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