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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有點知道為什麼岑岑在前世還會原諒丁泉,並跟他生活得幸福美滿了,一切不過是自欺加上欺人罷了。
………
那晚我們並沒有睡著,而是一直在東扯西聊地說些過往和瑣事,整整聊了一晚。
在五點鐘左右,岑岑突發奇想地打算到這座山的頂峰去看日出,我隨著她,便緊急地將柳晨跟丁泉叫起來。其實這時段去大黃山看日出根本看不到什麼壯觀的景象,但我知道岑岑想做什麼,她想在那裡結束與丁泉的一切,然後在太陽冉冉升起的時候涅槃重生。
到達高峰的時候已經將近6點,太陽早已懸掛在東際之上,而我在那一小時之間也決定了一件事。
山頂上不似路途的兩旁生長著高大茂盛的樹木,而以雜草居多,佔據著一大塊巖壁。我們腳下站著的就是一塊巨大的岩石,經歷過風吹雨打後的表面顯得光禿平滑,並不咯人。
我將柳晨引到一邊,把那處寧靜留給岑岑以及丁泉。
“他們怎麼了?”柳晨望著岑岑的方向狐疑地問,他應是看出了點端倪。
我沒回答他這個問題,他也不像非要知道答案的態度,而是轉眼看著我,我沒有再躲避他的眼神,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逝的錯愕後,問他:“柳晨,你說喜歡我,那你究竟喜歡我什麼?”
他沉吟了一會兒:“喜歡一個人一定要有什麼理由?”
“沒有理由嗎?”我反問他,“人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就喜歡上一個人,或外表或言語或思想,都有可能成為吸引人的原因。”
這次他沉吟的時間更長,眼神探索地盯著我,試圖找出些什麼,我定定地回視他,讓他發現我的決心。
經過一晚的夜談,尤其是岑岑的感情這件事,我突然想要跟柳晨真正地說清楚。我跟岑岑一樣,前世都是表面上很風光滿足,可是卸下那層表皮後,裡面的我們卻都是在欺騙著他人,製造出自己很幸福的假象,可實際上的我們比任何人都可悲可憐可恨。
“你想說什麼?”柳晨坦白地問,眼神變得凌厲。
雖然有些怕他這個樣子,但我還是硬把眼睛對著他,心裡告誡自己不能逃避。
“柳晨,可能你自己也沒有發現自己是一個理智大於感情的人。你在任何事前都會經過腦子衡量一番,你不會無端喜歡一個人,只會在潛意識裡計算過誰才是你想要的那種人。依你的性格,你會找一個乖順聽話的人,不惹事生非,而我恰恰符合了這種性格,再加上你和我從小學就相識,而你我的爸爸又是以前的同學,這樣的關係對你來說卻是再好不過。我知道你想反駁,但請你聽我把話說完……”見柳晨嘴唇微啟,我立馬制止了他,繼而說,“你或許會問為什麼在我到G市之前不找一個更溫順聽話的,可有什麼人會比知根知底又不會惹麻煩的我更讓你放心?”
說完這一大串之後,我靜默下來,柳晨也沒有開口接話,我們就那樣面對面站著卻無言著。
久久久久之後,他才低低地說:“你也並沒有多乖巧聽話。”
這話的意思聽起來像是他仍舊認定自己是喜歡我,而我說的都是錯的,只是他那略低的聲音卻顯示出了底氣不足。
之後,柳晨又問我:“你是不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我覺得既然要說清,那就將一切都坦白了吧,我點了點頭承認。
“那個人是不是重影?”
我汗顏,為什麼又是顧重影?
我還沒能否認呢,柳晨說道:“如果是他,我不會再爭。”
嚥了嚥到口的否定,我沒再坦言。既然他都這樣說了,再去辯解只會徒惹麻煩,還不如就讓他以為我對顧重影有意思,畢竟喜歡顧重影比喜歡呂行路來的更讓人能相信我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