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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夕腦袋一歪,柔順的長髮自圓潤的肩頭灑下,她無力地靠著祈喬:「我剛剛做了一個噩夢,夢裡下著大雨,很多人哭著……要我償命。」
戚夕說話聲音很低很低,幾乎讓祈喬懷疑她只剩下了氣音。
就是這麼簡單一句話戚夕都說不完,她話說一半就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祈喬皺著眉頭,一下一下給她順著呼吸:「別想了,晚上最容易情緒敏感,捱到天亮再說,先睡吧。」
「我沒辦法去怪韋欣,也找不到什麼人給她報仇,因為我就是那個造成禍患的引線,人魚這些年遭受過的種種不幸,多少都是借著人類的名義用在了這個『雙魚』實驗上。」戚夕手指緊緊抓住祈喬的衣袖,情緒有些崩潰,「可是……就算我血統高過旁人,又有什麼用呢,她們心心念唸的雙魚是個廢物,其實大家都知道,只是這些年沒人跟我當面說而已,那些人魚代表們,和委員會有關的氏族家主們,他們也很失望吧。」
「怎麼還自責上了?」祈喬語氣溫柔,「如果你是廢物蛋,你要那些老東西怎麼有臉活著,他們成天就知道四處指點,殊不知自己才是那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你為委員會做出的努力……不,是你對東守抑組織做出的貢獻,明眼人都看著眼裡,不然大家也不會選你做五大席之一的,你已經很棒了,我在你這個歲數的時候還只是個和廖嚮明頂嘴的傢伙。」
祈喬對待戚夕非常耐心,不比平時在司魚院時的暴脾氣,她在她面前展現了全部的溫柔,就這樣哄著哄著,她一低頭,終於看到戚夕睡著了。
「戚夕,晚安。」
祈喬輕輕吻上她額頭,不帶任何□□。
這段時間,整個社會都顯得有些焦躁,上頭給東守抑等組織施壓,而特科院和特醫院也和祈喬她們合併成了一回事兒,幾方壓力和責任沉沉地壓下來,如今情勢這麼嚴重,沒一個人會輕鬆好過。
不只是戚夕,祈喬也有些難捱。
她輕輕闔上門,披著外套在書房開啟了電腦。
等一杯熱水都完全放涼了,窗外也亮起了白,祈喬端著杯子在窗前站了許久許久,許久之後,她緩緩吐出一口氣,給小陳打了一通電話。
今早有一場嚴肅的重大會議要開,祈喬為戚夕做好早飯,又在桌上留了藥和紙條,這才匆匆去了會場。
剛上車,祈喬一拿到檔案就頭疼了起來——今年的舒緩精神藥劑需求量直接翻了三倍,負量態值超出國際紅線不知道多少,因為突破精神閾限直接或者間接受傷的人又突破了歷史峰值。
祈喬屈起食指按壓著太陽穴:「沒有一件好訊息嗎?」
正要報告壞訊息的小陳從善如流地換了個說法:「有。」
祈喬:「說。」
小陳斟酌著開口:「經過權威專家組的預測,特科院舊址的危險因素已經基本排除了。」
「權威專家?預測?基本排除?」祈喬失笑,「用詞真是嚴謹啊。」
舊址工廠就像一個遠古上神傳下來的寶盒,誰也不知道開啟之後放出來的到底是為禍世間的妖魔還是救苦救難的神仙。
「可是現在的情況不能更糟了,不是我樂意賭一把,而是沒得辦法了。」祈喬嘆氣,「通知相關部門,準備去看看這隻薛丁格的貓吧。」
其實專家們的原話是「如果運氣好的話,危險或許已經不是非常大了,當然建議還是再讓它被塵封幾年,然後再去開啟」,小陳沉默片刻,決定提醒一下祈喬。
「司長,非去不可嗎?我們不是還有人魚委員會的幫忙嗎?她們……」
祈喬拒絕:「不能抓著一隻羊使勁薅啊,我家那位壓力也很大的。」
小陳立刻道:「好,我馬上替您去安排。」
第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