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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啟門，門頂的鈴鐺輕輕地響了一下，迎出來一個矮小的老婆婆。
韓家明低聲問：&ldo;她睡了嗎?&rdo;
老婆婆也輕聲說：&ldo;今天有吃飯，還沒睡。&rdo;
韓家明又說：&ldo;謝謝，您也早點睡吧，我去換身衣服再去看她。&rdo;說完聞了聞衣袖，笑了出來：&ldo;臭。&rdo;
李吉祥也把西裝外套脫了掛在衣架上。
一樓的房間中間擺了一架古典鋼琴，牆上掛了一排不同型號的尤克里裡和吉他，展櫃裡也放著笛子和小提琴，都拭擦得十分乾淨。
樂器堆旁邊擺了一張床，柔軟整潔，放了幾隻大大小小的熊布偶，這是個女孩子的房間。
落地窗正對大草坪，旁邊的輪椅上坐了一個人。
女孩戴著帽子，穿了一件寬大的睡裙，因為長期使用激素類藥物而導致身材雍腫，特別是雙腿，血管突出，已經腫成了一圈。
帽子下的一張臉灰白憔悴，目光呆滯，似乎動作也十分不協調。!
李吉祥蹲下身去，從那捆紅玫瑰裡抽出一枝，放到女孩手上，女孩的手鬆垮垮的拿著花，半晌才對李吉祥呲了下牙，李吉祥也對她笑，然後對韓家明比了個手勢，拿著花出去了。
回來的時候就站在門口，看韓家明從旁邊拿起一個小提琴，拉出第一個音符。
輪椅上的身影突然抽搐了起來，捉著扶手，用極尖的聲音叫道：&ldo;是我自己寫的曲子，我沒有抄襲，我沒有抄襲，我沒有抄襲!&rdo;
韓家明馬上握著她的手，額頭抵著女孩的帽子邊緣，低聲說：&ldo;你沒有抄襲，他們都知道你沒有抄襲。&rdo;
女孩的氣息才漸漸平穩，慢慢地搖了下頭。
韓家明輕輕拍了一下女孩的帽子，站起來，拉出一段完整的樂曲。
這是一段溫馨歡快的音樂，女孩聽著，也跟著唱了起來，沒有歌詞，整段都是&ldo;啦啦啦啦啦啦～&rdo;
那是非常透亮的聲音，唱著唱著，女孩閉上嘴，已是淚流滿臉。
韓家明餵她吃了藥，擦乾淨臉，扶著她上床。在藥物的作用下，女孩很快就睡過去了。韓家明這才關燈掩門離開。
李吉祥和韓家明站到屋簷下，腳邊趴著兩條大金毛。
李吉祥說：&ldo;剛剛那首曲子，很好聽。&rdo;
韓家明顯得有點害羞：&ldo;我們念高中早戀，上晚自修的時候傳著紙條寫出來的，斷斷續續續改了一個月，詞填了好幾版，都不滿意，她說先放著吧，等以後等當了作曲家，我當了小提琴家，才把詞寫上。後來她大學真的念音樂去了，而我卻出國唸了些雜七雜八的。到現在都沒有把詞填上去。&rdo;
韓家明笑著說：&ldo;她從前就是個特別好勝的人。&rdo;
李吉祥也笑了笑，搓搓手，陷入了漫長的沉默，緩緩吸了一大口寒氣，才說說：&ldo;最近你在帶孫舟玩風投嗎?你想套牢他的錢?小心不要踩過法律的邊界啊。&rdo;
韓家明說：&ldo;我豈止想弄掉他的身家，我還想殺了他。&rdo;
可是接著又搖頭：&ldo;他的性命對我來說沒用，殺了他小殷也不會好起來，我只是想要一份澄清，一個公理而已。&rdo;
說著竟然一陣咽哽。
&ldo;我那個時候居然不在她身邊。&rdo;
李吉祥握著拳頭，又慢慢鬆了力，也是思緒萬千。
韓家明問：&ldo;你呢?&rdo;
李吉祥沉思片刻，冷靜地說：&ldo;今年也給北江遷出來的原村民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