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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松年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書案,神情若有所思。
&ldo;這些是她招供的,還是你們查出來的?&rdo;唐筠瑤問。
&ldo;有些是她招供的,但更多卻是我們查出來的。此女是塊硬骨頭,無論如何受刑都不開口,最後逼得急了還意圖自盡逃避酷刑。&rdo;賀紹廷沉聲道。
&ldo;東宮可有其他人牽連進去?&rdo;唐筠瑤又問。
&ldo;這便是我今日前來的目的。就在昨夜,東宮宮女春桃刺殺太子不成,轉而刺殺同在現場的太子妃,宮女芳宜挺身相護,太子妃無恙,芳宜重傷昏迷。而這個芳宜,本亦是我們懷疑的物件,只是一直沒有確鑿證據可以證實她確與前朝餘孽有關。&rdo;賀紹廷皺著眉回答。
挺身相護受傷?這一幕怎麼有點兒熟悉?唐筠瑤不知不覺地皺起了眉。還有那個春桃,她對她並無甚印象,原來她也是圖衣一派的人麼?
&ldo;陛下可是給你安排了差事?&rdo;唐松年忽地問。
&ldo;嗯,西狄王不日啟程返回西狄,陛下命我護送他出關。&rdo;賀紹廷遲疑著,到底沒有將另一層任務向他明言。
唐松年自然知道事情不會如此簡單,見他沒有多說,並不多問。
&ldo;你又要離開了麼?這一回又要去多久啊?&rdo;唐筠瑤一聽便捨不得了,重逢後才沒見幾回呢,這就又要離開了麼?
賀紹廷抱歉地沖她笑笑:&ldo;皇命在身,非我所能控制。&rdo;
唐筠瑤自然也知道這一點,只是難免有些依依不捨。
&ldo;爹,廷哥兒是不是來了?&rdo;周哥兒腳步聲伴著他興奮的叫聲從外頭傳了進來。
唐松年無奈地揉揉額角,看著兒子拉著賀紹廷出去聚舊,再望望蹙著雙眉像是在想著什麼事的女兒:&ldo;寶丫,你在想什麼呢?&rdo;
&ldo;我在想,那個芳宜會不會在行苦肉之計?畢竟咱們才剛懷疑上她,她轉頭便因為救太子妃而受了重傷,怎麼瞧都有些過分巧合了。&rdo;唐筠瑤不放心地道。
唐松年微微一笑:&ldo;你一個小丫頭能想到這一層,難不成陛下與奉旨查辦此事的官員會想不到?&rdo;
唐筠瑤被他給噎住了,又聽他繼續道:&ldo;假設那芳宜當真是前朝餘孽,那她行此苦肉之計也要留在東宮,可見必有些不得已的理由,讓她縱然清楚留下來也會束手束腳卻仍選擇留下。只不管她清白與否,在未取得確鑿證據之前,她都是有功之臣,東宮上下誰也不能怠慢她。&rdo;
唐筠瑤一想確是如此。
&ldo;好了,小丫頭無需擔心太多,進了宮只記得莫輕易離了五公主身邊,莫要輕易到處走動便是。&rdo;唐松年拂了拂衣袖,叮囑道。
唐筠瑤應下,這才起身離開了。
且不管如何,經此一事,芳宜與圖衣在宮中的勢力勢必大減,人手只怕也會折得七七八八,於籌謀多年的她們而言,可謂一個沉重的打擊。
尤其是圖衣如今還落到了朝廷手中,縱是不死怕也得掉下一層皮來。
忽又想到再過幾日便要護送西狄王出關的賀紹廷,她足下步伐一轉,便打算去尋他。
&ldo;筠瑤。&rdo;身後突然傳出熟悉的聲音,她又驚又喜地回頭,便對上了賀紹廷含笑的臉龐。
&ldo;你怎一個人在此?哥哥呢?&rdo;她問。
&ldo;周哥兒去拿點東西,讓我在此等候。&rdo;賀紹廷回答。
唐筠瑤與他聚了一會舊,遲疑著問:&ldo;廷哥兒,我想跟你借幾個身手不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