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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他的還是賀娘子那微不可聞的呼吸。

他的叫聲越來越響亮，雙手更是顫抖不止：&ldo;姑母，姑母……&rdo;

半晌之後，賀娘子眼皮顫了顫，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便聽到跟前的少年突然大哭出聲，一邊哭一邊道：&ldo;你怎麼睡得這般沉，你要嚇死我了，粥都煮好了你還不醒來吃……&rdo;

賀娘子愣住了，良久，輕柔地拍拍跪在自己跟前哭得像個孩童一般的內侄兒：&ldo;真是傻孩子，哭什麼呢？姑母就是太累了，所以才會睡得沉了些，一時沒有聽到廷哥兒的聲音。不是說粥都煮好了麼？姑母正好覺得餓了，快去端來讓姑母嘗嘗，看廷哥兒的手藝有沒有進步了。&rdo;

賀紹廷胡亂抹了一把眼淚，&l;嗯&r;了聲，又不放心地認真盯著她好一會兒，這才幾步一回頭地把準備的粥端了出來。

三日後芳姐兒回門，看著她紅潤的臉色，再看看女婿葛青雲不時落在她身上的視線，賀娘子臉上的笑意便深了幾分，心中大石總算是徹底落下了。

趁著新婚夫婿與娘親說話之機，芳姐兒拉著賀紹廷到一旁，低聲問著他這幾日娘親身體情況。

賀紹廷故作輕鬆地道：&ldo;姐姐放心，許是因為姐姐得了好姐夫之故，姑母這幾日精神好了不少，你出嫁那日，她還讓我給她煮小肉粥呢！&rdo;

&ldo;如此便好了。&rdo;芳姐兒臉上終於露出了幾分笑容。

賀紹廷望著她微微地笑著，只是笑容卻不及眼底，可惜芳姐兒卻沒有察覺，步履輕快地朝著她的娘親與夫婿走去。

賀紹廷垂下眼眸，掩飾眼中隱隱的淚意。

那廂葛青雲哽咽著低聲保證：&ldo;娘請放心，我既娶了芳兒，那她的弟弟自然亦是我的弟弟，縱是少了我的一口飯，也絕不會少了她們姐弟倆的。&rdo;

賀娘子吁了口氣，臉上終於綻放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葛青雲與芳姐兒夫妻倆離開後，賀紹廷便一直不敢再離開賀娘子半步，更是釋心照顧著，可還是隻能看著賀娘子精神一日差似一日，也一回比一回難以叫醒。

終於，在半年後的一個清晨，無論他怎麼哭叫，賀娘子卻始終沒有再睜開眼睛看他一眼。

辦完賀娘子的喪事後，賀紹廷沉默地收拾著行李，跟在葛青雲夫婦身後走出了這個生活了許久的家。

看著大門被鎖上，他的臉上一片茫然。

果然都是留不住的麼？祖母、娘親、姨母，還有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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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這一年，帝後給太子趙元德選妃一事也提上了日程，每日都有不少誥命夫人奉旨帶著她們府中最出色，而年紀又與太子相仿的女兒頻頻出入鳳藻宮。

許筠瑤坐在鳳藻宮的涼亭裡，看著進進出出的那一個個如仙女般的姑娘，忍不住碰了碰身邊的五公主：&ldo;皇后娘娘心裡可有了人選？&rdo;

五公主正解著九連環，聞言不假思索地道：&ldo;有啦，母后更喜歡婉菁姐姐，父皇也覺得婉菁姐姐比較適合。&rdo;

&ldo;那你太子皇兄呢？也喜歡婉菁姐姐麼？&rdo;許筠瑤又問。

&ldo;太子皇兄嘛……那我就不知道了。婉菁姐姐人又好長得又好看，太子皇兄應該也會喜歡吧！&rdo;五公主隨口回答。

許筠瑤卻不置可否。

上輩子她在趙元德的東宮當過幾年差，論起寵愛，身為太子妃的徐婉菁卻是遠不及太子良娣彭玉琪。只不過徐婉菁身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