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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頭捲髮自然披在肩頭,身材窈窕,雖然沒有沉魚落雁的容貌,卻是婉風流轉,一顰一笑中流露出成熟女人少有英氣和魄力,微薄的紅唇輕輕勾起,自信又從容不迫,真正的大家風範!
李沐風不動聲色,心中暗歎一聲,這個女人,不愧是茅家的當家人!
蒼朮起身,緩緩走上前,唇邊含笑,眼眸的溫度卻更冷了幾分,沉聲說道:“喊你一聲媽,是尊重你這個母親,不過到底這個母親做的合不合格只有你自己心裡清楚了。幾年不見,茅大當家手段依然不減當年!”
“幾年不見……呵呵,的確是幾年不見了,你的變化真令人吃驚,如今怎麼改頭換面當起我兒子的護花使者了?”女人不無嘲諷地輕笑一聲,撩波撥了一下頭髮,婀娜地走進房間,隨手鎖上門。
“媽……”蘇澤夏蒼白著臉,一聲苦澀的稱呼,喉頭哽咽住,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嘴唇毫無血色,咬緊牙關,是似乎要哭出來。眼前這個女人,雖然和母親長著一樣的臉,可是氣質卻是天壤之別,那個連批評都是那麼輕柔的,溫柔賢惠的母親再也不存在了。最親近的人,此刻成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女人定睛凝視著蘇澤夏,視線從眉毛,移落到眼睛上,從鼻樑再到那蒼白緊抿的嘴唇,似乎是第一次見到蘇澤夏一般,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連眨動睫毛的瞬間,都細細打量,深情地,沒有放過一分一毫。女人喉嚨蠕動了一下,美豔的雙眸頓時淚光閃爍,張開紅唇,無聲吐露出一個唇形:“結界。”
蒼朮看在眼裡,左手一個手勢,瞬時隔絕了外面的一切聲音,病房頓時裡陷入異樣的靜謐中。
緊繃的肩膀鬆懈了下來,女人淒涼地笑了,似是已經抑制不住悲哀的情感,喉嚨裡發出走樣的音調,“不要叫我媽,我受不起……你要是什麼都不知道,那該多好……那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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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門宴(一)
茅戴青門前門後鮮明的變化,使李沐風和蒼朮兩人難得默契地交換了下眼色。女人的這一聲嗚咽,也使得蘇澤夏心裡剛剛築好的堅固的城牆瞬間土崩瓦解,他堅毅的嘴唇像秋風裡的樹葉抖動著,眼神裡閃爍著迫切想知道答案的亮光,倒像是是忍住的眼淚。
“媽………”蘇澤夏又喊了一聲。所有人都在這一聲輕聲又悲慼的稱呼裡等待著下文。
茅戴青蒼白地笑了笑,竟顯得比站在門口時蒼老了許多,“我至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說話的權利……二十幾年前,那個男人把抱你給我的時候,我在想,若你什麼都不知道,也未嘗不是一件幸福……”
“茅當家讓我張開結界,怕是另有隱情吧。”蒼朮淡淡地說道,眉宇裡泛起更加醒目的寒意。
茅戴青此刻已經恢復了最初看見她的那種自信略顯強悍的模樣,方才表現出的那一瞬間的軟弱,似乎只是假象,只是此刻略顯呆板,眼睛裡沒有什麼神采,過多的情感,被這個有著鐵一般手腕的女人強壓了下去,她深深撥出一口氣,才慢慢開口:“不僅僅是我,你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著,蒼朮,他和你定下飼養契約是整個事件最為意想不到的事情。”
茅戴青看著蘇澤夏的脖子上游走的紅線,說道:“你竟然讓我兒子成為了你的巫民?呵,真是用心良苦……你知道他是逃不掉吧。”
蒼朮不置可否。
蘇澤夏靜靜地站著,目光沉靜地可怕,類似於火山爆發前異樣的寂靜。
茅戴青張了張口,想對蘇澤夏說什麼,最終還是住口,帶著嘆息的語調,對著三個人娓娓道來,“我並不求蘇澤夏原諒我,我本是罪有應得。人本就活的不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