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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多半想讓湯敬之替他扛宮廷偷盜案的黑鍋,還請大人注意防護,謹防有人滅口。」
柳竹秋辦完公務,帶著瑞福回到靈境衚衕的租房。
文小青的丫鬟念兒出來迎接,說:「有位奶奶來找先生,我們奶奶正陪她在書房說話呢。」
柳竹秋走進書房,那少婦已起身等候,看年紀約摸三十上下,面色萎黃,枯瘦如柴,髮髻雖用頭油抹得錚亮,卻夾雜著不少銀絲。
柳竹秋憑醫術判斷此女患有嚴重的肝瘟,不儘早醫治,必然命不久矣。
文小青介紹:「這位奶奶姓樊,是湯敬之的姨太太。」
柳竹秋詫異,那樊氏已落膝跪倒,流涕哭告:「溫孝廉,奴家是來求您救命的。」
柳竹秋警惕應對,讓文小青扶她起來,和氣道:「樊娘子何故如此,有話好好說。」
樊氏捂著臉哭個不住,羞恥道:「奴家沒臉同孝廉講話,方才已將冤屈告訴尊夫人,還請夫人為我言說。」
文小青便替她訴苦,說這樊氏原是京裡的良家女,十五歲時被湯敬之買去做妾,還給他生了個女兒叫櫻娘,如今已八歲了。
樊氏前年患了肝病,久治不愈。湯敬之為此生厭,將她趕出家門。在德勝門內的教場西街租了間破屋安置她,其實就是讓她自生自滅。
樊氏自知時日無多,情願逆來順受,前陣子聽說湯敬之想把她的櫻娘獻給一個五六十歲的大官做童妾,這才強撐病體回去哀求。
姓湯的黑心爛肺,毫不念夫妻骨肉之情,對樊氏連罵帶打,還不許她們母女相見。
「奴家的父母兄弟都過世了,在京裡舉目無親,實在找不到人搭救我們母女。前日聽路人說溫孝廉俠肝義膽,好打抱不平,如今又正與湯敬之打官司,指點奴家向您求助。奴家已是將死之人,活一天算一天,可我一死,我那苦命的孩兒就將墮入火坑,孝廉若能幫我搭救她,奴家願十世為奴,報答大恩。」
柳竹秋看這事蹊蹺,沒輕易應承,藉口還有些事務要處理,請她先回家候兩日,臨走贈送了十兩銀子的盤費。
她急公好義不假,前提是苦主真有冤情。樊氏走後她立刻派瑞福送信給張魯生和孫榮等訊息靈通人士,託他們調查樊氏的話是否屬實。
得到的反饋是樊氏不僅沒撒謊,處境還比她所說的悽慘得多。
「湯敬之早斷了供給,如今那樊娘子孤零零住在教場西街。屋子又小又破,這個天氣她缺衣少食還生著病,日子著實難熬。」
柳竹秋回憶樊氏的病容,心下很不忍,讓瑞福買了鋪蓋被褥和禦寒衣物、糧食肉蛋送過去,請求鄰舍代為照料她,並與之約定明日午後前去探望。
這天夜裡她的月信提前到來,大概是頭天貪嘴吃了兩塊冰涼的酥凍,早起腹痛難忍,爬在桌子上直冒冷汗,咬緊牙關才勉強忍住痛哼。
文小青給她煮了益母草茶,接近中午情況仍不見好轉。
她料想今天不能去看樊氏了,讓瑞福替她去赴約,囑咐他問明樊氏還缺什麼,一併幫其添置齊全。
瑞福一一答應了,卻遲遲不走,捏著手指站在一旁,面紅耳赤看著她。
柳竹秋問他還有何事,他搖搖頭,吞吐道:「先生喝點紅糖水,或許會好受些。」
說完埋頭跑了。
文小青恰好進來,柳竹秋奇道:「你知道剛才瑞福跟我說什麼嗎?他居然曉得紅糖水能治痛經,是聽你們說的嗎?」
文小青笑道:「我們怎會當著他說這個。我看這孩子年紀大了,是時候給他討老婆了。」
柳竹秋覺得在理,準備回頭就跟柳堯章商量。
瑞福來到樊氏租房所在的小巷子,此地是貧民窟,連片都是簡陋的木屋草棚,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