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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儀官重新指揮群臣拜禮,朱昀曦開口制止。
「地面泥濘,眾卿不必行跪禮,改行揖拜即可。」
他體恤臣下,官員們感動感激,對比之下都覺潁川王冒太子之名堂而皇之接受百官跪拜的舉動很無禮。祈福儀式結束就有不少人上訴參奏此事。
慶德帝召朱昀曦詢問,朱昀曦極力替弟弟辯解:「兒臣臨時頭痛,讓曤弟先下車,那些大臣自己看錯了,怎好意思怨別人?」
他將情況定義成小誤會,向皇帝埋怨大臣們小題大做。
大臣們卻認為這是關乎尊卑正統的大問題,朝廷裡又掀起一股讓潁川王提前就藩的熱議。
慶德帝預感再讓他們如此挑撥下去,兩個兒子日久必會失和,無奈下旨宣佈「潁川王尚未成年,難掌國事。待冠禮後即著其之國。」
再等三年就能趕走禍患,朱昀曦很滿意這一結果。離開皇后和章昊霖扶持,潁川王成不了氣候。況且有父皇做堅實後盾,誰都休想動搖他的地位。
透過幾次嘗試,他體會到權術真乃君王的傍身之本,運用起來也並不費勁。
「月暈而風,礎潤而雨」,人事也一樣,善於觀察便能見微知著,揪出對手的弱點加以打擊。說起來還得謝謝柳竹秋,這道理正是她親身演示的。
柳竹秋透過文小青聯絡到十幾位當年受湯敬之誣陷的珠寶商,帶他們到順天府衙辨認從湯敬之店鋪裡收繳的貨物。
朱昀曦也派內官帶著皇宮失竊物品的清單前去搜尋。
兩撥人各有所獲。
蕭其臻提審湯敬之,拿著商人們和內官辨識出的珠寶逼問來歷。
湯敬之深知如實招供就算王法暫不殺他,唐振奇等人也不會容他全家活命。情急下裝瘋賣傻,一會兒又哭又笑,一會兒打滾嚎叫,扯散髮髻,脫去衣褲,還公然在公堂上隨地大小便。
蕭其臻命人按住上夾棍,他為求苟活,忍著痛繼續狂笑,直至暈死過去。
慶德帝正關注此案,聽說湯敬之「瘋了」,懷疑這廝使詐。
莊世珍獻計:「刑部有一種專門針對這類人的灸刑,紮上幾針,鐵打的人也得老實招供。」
按規定,這酷刑只能在刑部主官監督下執行。
慶德帝傳旨將湯敬之連夜解往刑部。
蕭其臻接旨時天已黑了,他知道目前朝野上下無數雙眼睛正盯著湯敬之。
那些與之同流合汙的人都盼望他永遠閉嘴,好將秘密帶去陰間。而撬開湯敬之的嘴,就能將這幫壞蛋一起送進墳墓。
為達成這一願望,他親自帶隊押送人犯。
張選志奉命派遣三十名廠番協助轉運。
整支隊伍共七十人在蕭其臻帶領下分成前後兩路嚴密包圍囚車,以最快速度向刑部挺進。
宵禁時分,沿路空無一人,如鉤的冷月懸於中天,世界被銀、藍、黑三色主宰,寒意徹骨,鬼氣森森。
走到鐘樓大街,後麵廠番陣容中忽然傳出慘叫,蕭其臻聽人高呼:「有人中毒啦!」,急忙調轉馬頭趕過去。
只見五名廠番抱著肚子打滾掙扎,口鼻都滲出鮮血,是劇毒所致。
他忙命人送去就醫,差役們受到吸引,紛紛呢圍過來,隊伍鬆散,囚車暫時脫離人們的注意。
蕭其臻發現這情形,心中陡然一寒,趕忙推開人群跑到囚禁湯敬之的馬車前,拉開車門,負責看守的差役軟踏踏地滾出來。
湯敬之靠在廂壁上,雙目圓瞪,身似爛泥。
提燈照看,這二人七竅滴著黑血,身體還是熱的,顯然氣絕不久。
蕭其臻斷定兇手剛才混跡在隊伍中,趁在那五個廠番中毒,於混亂中殺死了湯敬之和看守。
他命令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