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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大奶奶見他膽敢無視自己,遽然劈手一耳光抽在他左臉上,打落了烏紗帽。
蕭其臻只當她是夜叉,未料竟是魔母,頓時愕然。
冉大奶奶被高勇拖住,猶躍躍欲試大罵:「你瞪我幹嘛?老孃連知州都打得,還打不得你這小小的縣令?」
高勇後悔沒提前跟這母大蟲交代蕭其臻的背景,如今有理也成了沒理,急勸蕭其臻離場。
蕭其臻忍怒出門,轉念想他的目的是與高勇結怨,此番受辱正好趁手,讓郭四取來筆墨,在衙門外的照壁上用臉大的字寫出一首淺顯易懂的洩憤詩。
「山中成精雌老虎,化為宦府管家婆。水盆黑臉塗鉛粉,柱大肥軀著繡羅。兇猛強梁欺懦主,粗蠻狂暴逞瘋魔。掌摑無辜保定令,擊落烏紗怨奈何。」
落款題上他的姓名和年月日。
高勇聞訊命人去清理時,這首詩早被路人傳抄開去。
霸州人都知道冉大奶奶的潑名,聽說她打了保定縣令耳光,紛紛笑談議論。
高勇怨蕭其臻敗壞他的名聲,賭氣不去道歉,這下兩方對立的訊息迅速從官場擴散到了民間。
蕭其臻返回保定時臉上還掛著烏青的指印,柳竹秋聽說原委,憋笑寬慰他,讓瑞福取來太子以前賞的消腫藥膏為其擦拭。
蕭其臻等瑞福幫他上完藥,氣惱道:「我聽人說起那冉氏的行徑已覺誇張了,想不到她本人比傳聞中可恨百倍。高勇更讓我開了眼,還以為他是張牙舞爪的魔頭,結果見了冉氏比蝦蟆還軟,真想不通世上怎會有這麼怕女人的男人。」
柳竹秋笑道:「男人怕女人不外乎三種原因:一是怕她孃家的勢力。二是憐她本人的才色。那冉大奶奶無才無色又是奴婢出生,高勇如此畏懼她,定是真愛無疑了。」
蕭其臻不解:「這種毒蟲猛獸般的女人哪點可愛?」
「甲之砒、霜,乙之蜜糖,你看她是毒蟲猛獸,說不定在高勇眼裡,她還是個天仙呢。」
柳竹秋想像他經歷的場景,終於忍不住用摺扇折住半面哈哈大笑,半天止不住。
蕭其臻見她這麼樂呵,也跟著轉怒為笑,稍微體會到了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的心境。
柳竹秋喝了口茶嚥下笑聲,搖著扇子說:「大人這回遭難了,但十五那天我們還得去會會那潑婦,屆時想必又要委屈您吃些苦頭。」
蕭其臻嘆氣:「我倒沒什麼,就怕那婆娘發起狠來,害你一起受辱。」
他勸柳竹秋別去,柳竹秋不依。她愛看新奇,冉大奶奶這樣聳人聽聞的悍婦好比活奇觀,不去開開眼界太可惜了。
霸州和保定之間的安新縣有座始建於東漢的淨業禪寺,四季香火旺盛,每逢初一十五寺外都會舉辦廟會。其時商賈畢集,遊人如織,乃遠近一大盛景。
別看那冉大奶奶惡毒彪悍,禮佛最是虔誠,每月十五必去淨業禪寺燒香。廟會人多,道路逼仄,特別是廟門前的一段路程,僅容一輛馬車通行。
冉大奶奶的車駛到這段路口被堵住了,問下人外面什麼情況。
下人說:「旁邊來了輛車跟我們爭道,都跟他們說了奶奶在這裡,他們也不肯讓行。」
在霸州冉大奶奶的威信勝過皇后娘娘,聽說有人藐視她,勃然大怒地問那不怕死的雜種是誰。
下人回道:「他們自稱是保定蕭縣令的車駕,車裡坐著的想必是蕭縣令本人。」
冉大奶奶前日打了蕭其臻,事後為此和高勇大吵一架,今日路遇冤家,三丈高的怒火上多添了十丈深的怨氣,親自下車領著僕從去叫陣,直接命人掀了車圍。
僕從們飛快動手,用刀割破車圍,撕爛扯開。
蕭其臻和柳竹秋坐在車上,見狀一起跳下來大聲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