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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殿深處只陳維遠和兩名宮女在床前守候,見柳竹秋到來,與雲杉交換眼色,領著宮女們出去了。
雲杉掀開帳幔,小聲稟報:「殿下,她來了。」
柳竹秋聽到朱昀曦氣若遊絲的回應:「快讓她進來。」
不等雲杉通傳先搶入帳中。
雲杉正扶朱昀曦坐起,他像被水漂洗的錦緞,黯淡失彩,病弱無神,見了她還努力擠出微笑。
「你真不聽話,這麼危險還留下來。」
柳竹秋抓住他的手,舌頭和腦子突然一齊失靈,眼球賣力地分泌淚水,等雲杉告退才哽咽著問:「殿下可好些了?」
朱昀曦點頭,她又問他中了什麼毒。
她和旁人一樣,堅信是章皇后做了手腳,對那兇殘的女人深懷憤恨。
朱昀曦看看帳幕,抬手示意她湊近些,在她耳邊道出秘密。
「我這幾天腿上生了幾個疽瘡,讓人弄了些鉤吻粉來擦。白天在靜室怕你被母后搜出來,趁他們不注意悄悄往那碗湯裡撒了些,母后以為我被人下毒,就沒功夫追查你了。」
柳竹秋像被流星擊中,胸中地動山搖,眼裡驚濤澎湃。
朱昀曦先不忙探究她的心思,按既定步調交代動機。
「上次柳丹的事我沒幫上忙,事後非常自責。我在西海獵場遇刺時你捨命保護我,我怎麼能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缺席呢。所以一直想找機會彌補,今天應該沒讓你失望。」
他身體虛弱,每句話都說得很費力,同時撕扯著他和柳竹秋的心肺。
一個人肯以性命為賭注救護她,這份真情還有什麼可懷疑的?
她無措低頭,驚見他手背上躺著一個深深的牙印。
得知是他疼痛難忍時自己咬出來的,她幾乎是丟盔棄甲地埋頭撲抱,在他頸窩裡壓抑地哭泣。
知道她已放棄傍身的心機,朱昀曦繼續佐以催淚道白:「我從很久以前就沒把你當臣下或奴婢看待了,也知道你真正追求的是什麼。我不止欣賞你的才幹性情,更欣賞你不通俗流的勇氣,每次聽你對我說那些情話,我都很高興。」
柳竹秋以為臣子巧言媚上,君主恩威並施是雙方心照不宣的默契。朱昀曦自幼接受儲君教育,應該諳熟其中規則。即便她的奉承道白言過其實,他也能去偽存真。
如今聽他竟照單全收,並因此傾心回報,良心立遭重錘,內疚似雨後春筍節節增長。
她不會失智去承認欺君,唯有立心將功補過,以後加倍奉獻忠孝,趕著擦去淚水,抬起頭向他請願:「殿下深恩臣女粉身難報,您是國家的基石,今後斷不可再為臣女冒險了。」
朱昀曦點點頭,孱弱和溫順讓他像一隻弱小可愛的貓,正依依地尋求庇護。
「那你現在是不是可以回答我白天的提問了?你說心悅我,這話我可以當真嗎?」
柳竹秋被逼到華山頂上,腳下只一條路可走。而且心間雲遮霧繞,一時難以清晰界定對他的感情,含淚抱住他,以狡猾的方式逃避回答。
朱昀曦不再追問,溫柔地包容了她,在你儂我儂的依偎中悄然露笑。
早在察覺皇后用荊條蜜間接投毒時,他便暗中研究各種毒物,掌握它們的特性和解毒辦法。偷偷蒐集了一些常見的劇毒,包括砒、霜、鉤吻、附子、雷公藤的粉劑或液體。
安國寺遇刺後他時刻提防皇后再設陰謀,在一枚機關戒指裡藏了些劑量能使人輕微中毒的鉤吻粉,只等那惡婦再行逼迫時給自己下毒以此栽贓,促使父皇厭惡她。
今天情勢兇險,他提前動用這齣苦肉計保護柳竹秋,順帶打動她。
此刻初戰告捷,遲早會令她慢慢淪陷。
卻說馮如月看護朱昀曦半日,深夜在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