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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草膏有什麼用?這是宮裡秘製的清涼膏,消腫散淤最管用,孤用過見效才問太子妃要的。」
這小金匣造型繁複精美像女子的器具,原來是太子妃的物品。太子妃每晚都能摟著國色天香的美男入睡,任意享用他的身子,真羨煞人也。
柳竹秋憧憬到一半,想起太子妃只有上床那一會兒功夫受用,下床就被宮廷的繁文縟節纏身,讓宮殿的高牆深院困死,苦大於樂,也不值得人羨慕。
她開啟金匣摳出一點藥膏塗在下巴上,清涼透肌,癢痛立消。誇讚後雙手捧著奉還。
「孤王賞你了,留著吧。」
「哦……可這是太子妃的物品,賞給臣下合適嗎?」
「哼,你若真是男子,那肯定不行,是女子便無妨了。」
「謝殿下厚賜。」
朱昀曦觀察她的一舉一動,狐疑:「你今天為何這麼老實?」
柳竹秋恰到好處地愣了愣,低眉順眼道:「之前雲公公再三教導臣女見了殿下必須守禮節,臣女再不聽飭戒就太愚頑不化了。」
朱昀曦嗤笑:「還算你知錯能改。」
他媚靨一現就是在逼人破戒,柳竹秋感覺有七八隻手伸進胸膛,圍住心臟從四面八方撓癢癢,自責當年不該罵那偷織女羽衣的牛郎、調戲董雙成的東方朔。神顏仙姿豈是常人能抗拒的,換了她不照樣是這副鬼德行。
她低頭靜心,被朱昀曦誤會成羞愧,接著訓導:「太子妃當年也是京畿有名的才女,能詩善畫,才情不壓於你。容貌遠比你文秀嬌美,更兼行止端嚴莊重,毫無輕佻妖冶之態,也是你望塵莫及的。」
太子妃閨名馮如月,是國子監馮司業的女兒。當年太子選妃,馮如月經重重審驗,自八千閨秀中脫穎而出,得到了慶德帝及太后皇后的一致讚譽,其德才閨範為天下女子所仿效。
柳邦彥也時常教育女兒向太子妃學習,柳竹秋看過馮如月出閣前的詩詞畫作,很佩服她的文采,認為按照世俗標準,對方在做女人方面的確強她百倍,不尷不尬回應朱昀曦:「太子妃乃梧宮金鳳,豈是臣女這隻卑小寒鴉可比擬的。」
朱昀曦怪她沒領會其意,責備:「你是不及太子妃美貌,可還算中人之姿,學識也稱得上淵博,若能改掉這輕浮放浪的習性,仍有希望獲得好姻緣。」
柳竹秋壓根沒把人生的出路寄託在婚姻上,含蓄暗示:「臣女資質粗陋,不敢奢望金玉之配,只求盡忠竭力為殿下效命,乞肯殿下將來能抬舉一二。」
她的志向一般人難以理解,朱昀曦會錯了意思,不無憐憫地嘆息:「雲杉他們想必跟你說過,你這樣的人入不了宮闈,我就是有心抬舉你,也不能封賜名分,對你終究沒好處。」
柳竹秋不能解釋,暗暗排揎而已。
朱昀曦當她失落,不再理會,轉頭去看燃燒的篝火。
這下又讓柳竹秋逮著空隙偷看,前兩次見面都在室內,這回經戶外強光映照,太子玉白的膚色晶瑩剔透,幾乎反出光來,正符合古詩裡描述的:「密雪未知膚白,夜寒已覺香清。」1
凡人怎麼能擁有如此皎潔的膚色?該不會擦了粉?
貴族子弟酷愛脂粉氣,若太子的雪膚是人造的,便可減少她的渴慕,於是急於求證。
《世說新語》上說,何晏膚白過人,魏文帝疑他擦粉,召他進宮賜食熱湯餅,想讓他流汗,以鑑別真偽。
柳竹秋不能讓朱昀曦吃熱湯餅,卻有別的法子行騙,先請求:「殿下,臣女沒吃早飯,此刻飢餓難忍,可否準許我先吃點東西?」
朱昀曦說:「他們很快就會送飯過來,你再忍忍吧。」
「臣女委實忍不住了,再不進食恐會發昏暈倒。」
朱昀曦指著矮几上的糕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