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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硯面紅耳赤,急道,「誰怕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打算怎麼進嚴家?」
謝微言,「進去的路不就只有一條?還能怎麼進?」說罷,抬腿出門。
喬硯忙拎著東西跟上去,出了房門,跟幾個客人擦肩而過,「你是哪間宮觀的?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出了客棧,迎面便是大街小巷一路往下的燈籠,街上行人雖不擠,卻也熱鬧得很。謝微言的動作很快,眨眼功夫便消失在街角,把喬硯遠遠的甩在後面。
喬硯好不容易追上去,累得直喘氣,「你等等我,等等我。」
護城河畔,橋上圍欄。謝微言站在柳樹下,手持一盞燈籠,在映天的璀璨火光中,漫不經心的等著喬硯。
他的神色較冷,唇色也是淡到極點,沒有一點血色。
喬硯用衣角擦了擦汗,「還沒問你,謝言這個名字,可是你胡謅來糊弄我的?」
他抬起頭,兩人視線相對,謝微言神色淡淡,喬硯心底卻是一突,「我,我跟你說的可是實話。」
當然是胡謅騙你的。謝微言心道,你自己好騙,可怪不得我。
喬硯三魂七魄不全,謝微言本沒想誆他,是他自認與謝微言不打不相識,將自己的老底全掀了出來。不怪謝微言。
兩人打著燈籠,穿過無人小巷,停在嚴家大門前。門頭上掛著的大紅燈籠早已作廢,唯有謝微言提著的那盞燈籠亮著微弱的光。
夜空上薄霧層湧,蜘蛛抱月。嚴家府門幽暗一片,似沒有人煙的山道破廟。
喬硯一踏上臺階,灼人的熱度便從腳底襲來,好似有火舌抵舔。他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彷彿腳底下踩著的不是嚴家臺階,而是地獄火海。
「固守元一。」謝微言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壓低聲音開口。
喬硯猛地清醒,連連退後幾步,險些撞進謝微言懷裡。
「就是這東西,一直阻攔我進去。」
謝微言「嗯」了一聲,「你那狐狸,年歲幾何?元陽可還在?」
喬硯愣了愣,「……四百九十九了,元陽……應還在。」
四百九十九,快要到五百歲大關了。謝微言看了喬硯一眼,「要渡劫了?難怪你一直放心不下。」
喬硯尷尬道,「我師兄要拿它作護山獸,它不肯,就自己跑出來了。」他目光有些暗淡,「我下山尋了它半年,才在嚴府尋到它的蹤跡。」
「與其擔心它,倒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
喬硯心頭一跳。謝微言又道,「你可帶有那狐狸的東西?」
喬硯忙把袖子裡的錦囊掏出來,遞給謝微言,「可有用?」
謝微言開啟一看,裡面只有一個破舊的鈴鐺。鈴鐺有招魂之效,正好用來尋那狐狸。
……
叮噹作響的鈴聲在幽暗的地方格外清晰,趴睡在房門口的白狐狸動了動尖耳,好似從這擾人清夢的鈴鐺聲中聽出了鐵鏈在地板拖動的聲音。
庭院裡雜草叢生,花圃處長滿藤條,如同繩索般將這一方庭院緊鎖。
月光照不到這裡,這裡也沒有光亮,彷彿被天地遺棄。白狐狸睜開眼,金色的豎瞳仿若琉璃,它跌跌撞撞的站起來,向前走了兩步,似畏懼著什麼,又停了下來。
嚴家本是這裡的大戶,宅邸修建得十分大氣,可自從後院被妖物霸佔後,再大氣的宅府,也變得破敗不堪起來。
謝微言記得昨天他來嚴府敲門,開門的還有一個家丁,然而現在他推開嚴府大門,入目的只有滿天灰塵與蜘蛛網,院落裡花架假山石東倒西歪,沒有一個人影。
喬硯接過謝微言手裡的燈籠,小心翼翼的把大門關上。燈籠裡微弱的火光不知照到什麼地方,嚇得他驚叫一聲,摔倒在地。